梨夕慕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那菀絮公主也听说了所以不愿嫁过去?”

溪翠一听,讥笑了一声道:“可不就是,公子那时候正好从风都国回来,路上就遇见她一身男子装扮,她说她是出门游玩的,非得让我们捎上她,然后就跟回来了。”

梨夕慕想到刚才她两人的争吵,觉得那么一个还算没长大的孩子,就要独自面对这世态炎凉,让她有些戚戚然。

溪翠看到梨夕慕的表情,也知道她是在同情那个公主,当下又不冷不热的说:“梨姑娘,你可别看她年纪小就心疼她,为那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不值当!”

梨夕慕不解,眼神疑惑的看着溪翠。

“那菀絮公主看上去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你对她怎么成见如此之大?”梨夕慕觉得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就背负着这么重的任务,也的确可怜。

溪翠不再解释,起身拎起收拾好的食盒:“您以后就会知道的,这人与人的想法各有不同,就算现在说了您也不一定认同,梨姑娘要是累了就在里见好生歇歇,溪翠先下去了,一会儿就来,您有事就唤我一声。”

梨夕慕点点头应了一声,溪翠这才帮忙轻掩上房门离开。

有风,微拂。

后院,水榭中。一琴、一香案、一人。月律昕依旧是一袭红衫,头发松松散散的绾上,随意的斜倚在亭台边缘,半阖的眉眼透出丝丝慵懒显得好不惬意,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细腻的肌理,渲染着他的不拘小节和肆意轻狂。

这时,一人来到水榭中,轻唤:“公子。”

“嗯?”半阖的桃花眼睁开,映着蓝天碧水显得格外摄人魂魄。

来人正是刚刚的林叔,只听他道:“我已让溪翠去照看那位姑娘了。”

“溪翠?”月律昕唇角勾起,低低轻笑:“呵呵。林叔多虑了,那位姑娘只是我在路上救下的。”

林叔眉头皱起,眼神精练:“那公子为何让她住进明月阁?”

“林叔,那个女子你无需担忧。我自有安排,溪翠就让她待在她身边就好,不过不用监视,注意保护她的安全就行。”月律昕支起身子伸手轻拨了一下面前的琴弦,悠扬的琴音飘散很远。

“是。公子,那我先下去了。”林叔朝着月律昕行了礼退下。

月律昕起身负手而立,望向湖中大片大片盛开的荷花,其中还有好些朵还未开全,月律昕心情尚好,一挥袖,只见湖中荷花相继开全。

春开粉荷,想来也只有他的别院才能见到的奇景吧。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这不经意的举动却被不远处的一双眼睛尽数收入。

溪翠离开后,梨夕慕又坐在那出神好久,想着自己为何会在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距离家乡锦州足有半月路程的帝都。也想不出来什么头绪,心中不免烦闷。

幽幽的叹上口气,起身开门,步入闲庭。

有悠悠的琴音隐隐传来,梨夕慕顺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来到后院的荷塘,遥遥的望见那抹赤红。

刚准备过去,却被匆匆走过的一个女子撞了一下,梨夕慕踉跄了一下站稳,再定睛看去时,那个女子却早已不见了身影。

梨夕慕也没去在意。转过目光,被地上的白色东西所吸引,那是一方罗帕,她弯腰拾起。细细打量,很普通的巾帕,上面连女儿家常常绣得花鸟图都没有,似乎很少有姑娘不喜这些,梨夕慕想了想便将它收了起来。

那方,琴声依旧悠扬。

梨夕慕朝着水榭走去。

水榭亭台、古琴、香案、红衫。月律昕似乎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之中。

他抚琴的样子很好看。眉眼上扬,唇角微勾。梨夕慕突然发现男子也可以美的如此惊心。

不自觉的在心里将他和夙祁比较起来。

夙祁是温文尔雅,清俊秀致,给人总有很温暖的感觉,就好像他许下的诺言,让人很是安心。

而月律昕,却是明显的张扬,耀眼红衣,缎墨发丝松松绾上却又飘散几缕,随着微拂过得风扬起,他眉眼细细挑起,仿若fēng_liú倜傥的白衣书生撩拨着闺阁女子的娇羞心事,又仿若陈了年的水墨画隐隐透出的书墨香,肆意轻狂。

那双勾人魂魄的翦瞳嵌在绝美的俊颜上深深勾勒出一丝倾倒众生的魅惑。

月律昕有股嚣张的美,却美得不显女气,他的身上有种与身居来的气场,让人甘心信服他。

不知何时琴声停罢,月律昕慵懒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梨姑娘可是觉得在下很好看?”

梨夕慕回过神便看到月律昕好整以暇的斜靠在亭台边昵这她。

想起刚刚自己居然盯着他出神,梨夕慕的脸募地发烫。

梨夕慕入了水榭,坐在亭台的另一边,目光盯着水榭外的池塘,映日荷花开得正盛,金红锦鲤游蹿在其中。有风吹过,摇动了粉荷,惊了鱼儿,霎时间相继游开,消失在层层水波之中。

月律昕也不说话,闭上眼睛像是在休息一般。

梨夕慕愣愣的坐在那,见他一直不说话便主动开口:“月公子?”

“嗯?”月律昕懒懒的应了一声,眼帘抬都没抬一下,“梨姑娘有何事?”

梨夕慕见状在心里暗暗道:这男子好生无礼啊!可是这次毕竟是他救了她,况且这里是他的府邸,遂平下心开口道:“夕慕谢谢月公子的侠义搭救了,只是......”

“只是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月律昕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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