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还是没能挺过来。
云小风不懂,为什么她会隐瞒自己那么多东西。世界给予她的痛苦,她真的没想过和自己分享吗?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走进过她的世界?
她无从知道。
方玉最后的一声咳嗽,带着她浑浊的血水,那颗蓝色的鬼精眼被吐了出来。
她说,世界给她的痛苦,永远是她的,就算可以诉说,但永远不能分享,只是她一生犯的错误太多了,鬼精眼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就把它送给更需要它的人吧。
方玉的灵魂是暗色的,没有光,就像一团烟雾,从窗子外飘了出去,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烟雾,没了。
云小风背着方玉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是心律衰竭,是病死的,没有痛苦,只是逐渐无力,就像正常的老人死去一样。
云小风如释重负,又将方玉背了回去,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公交车上竟没人发现她已经死了。每个人都夸奖,说这个女孩真美,睡起来就像天仙一样。只有云小风知道,她真的成了天仙。
埋葬,就葬在了她母亲的旁边。
翌日,云小风回到了寿司店,云二娘早等了很久了,见到小风她就嚷嚷说:“事儿完没?要去金城看看大姨去。”
云小风摇摇头,眼神有些暗淡:“完了,也是没完,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嗯,什么问题?”
云小风憋了一口气说:“娘,真相,真的很重要吗?”
“真相?”云二娘有些疑惑,“你指的是什么真相?”
“不管什么真相,天下所有真相真的这么重要吗?”
听了云小风的话,云二娘愣了一下,摸摸下巴说:“重要肯定是重要,对受害者,这无非是最大的抚慰,倘若对施害者大概没什么可说的吧。”
“那我是要继续查吗?”
云二娘不再说话,双手一摊,示意她随便即可。
云小风像是受到了命令,眼睛一亮,便钻进了帷幕之后。
藏书室里,云小风再次翻开了那本手抄记,仔仔细细研读了一番,这才发现原来是她粗心大意导致的。
恍然大悟放下书,转身,她便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
这人打扮得异常漂亮,云小风从来都没见过她会打扮地如此漂亮。
“你怎么来了?没忙吗?”云小风问。
红姐微微一笑,那是久违的笑声,云小风算是有一阵子,没有听过了。
红姐说:“其实真正的阴人不是青衣也不是冠带,应该是田烛吧。b市中的三个阴司嫁娶的唯一一个男人,对吧!”
云小风眼睛一亮,眨眨眼睛说:“他叫田烛?你怎么知道?你的手记上可是没有写的!”
红姐笑了笑,摆摆手说:“我为什么不知道?我可以说是现在才知道的吗?”
“现在才知道的?你最近也在调查?”
红姐没再说话,伸手捏过那个手抄记,翻开那张阴人嫁娶的书页,在旁边的案台上写了起来。
出了寿司店,云小风飞快地奔向的方玉家,只是奇怪,方玉的屋子里又点燃了熏香,像是又有人来过了。
她四处巡视一番,只见方玉的卧室里站着一个人,过去一看,那是个孩子,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孩子。
那人是背对着云小风的,但云小风一眼就看出了那孩子的背影。
“是梅子?”云小风摇摇头问道。
可谁知那孩子一跃竟从一旁的窗户闯了下去,站在原地的云小风惊得一跳,她连忙跑去一看,窗外早就没了人影。
奇怪?他是谁?梅子是人,她不可能会像鬼魂妖怪一样神出鬼没的,那他究竟是谁?
云小风疑惑地向后退了两步,脚底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东西,她头一看,原来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很杂,但是唯有一个人格外醒目,那是一个被画了圆圈的人。
云小风看不出端倪,便将照片扔向了一边。她走到刚刚那人站的地方,低头仔细一看,原来墙上挂着一个钟表,但奇怪的是钟表上满是抓痕,有点儿像被某种锋利的金属给刨过的。
云小风伸手捏过那只挂钟,仔细看看。发现挂钟五点的位置贴着一个画片,上面扎着一根钢针,画片上还写着巨大的死字,这就像是某罪犯杀人时用来提升怒气的东西。
云小风将画片取下来,用手抹开上面的写成死字的油墨,突然他觉着这人有点儿面熟,她急忙捡起地上的照片,仔细一比对,果然是同一个人。
又要杀人?
云小风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猛然一转身,突然觉着房间变得异常的深邃,向前走了几步,模模糊糊面前站了一个身影,她仔细眯眼一看,是那个带着斗篷帽子的黑衣人。
“黑衣人!”
云小风连忙抓住背包里的法器,眼神锐利道:“你就叫那个田烛的对吧!你为什么杀死那么多人!”
“呼”
面前的黑衣人突然黑烟一散,身上的黑斗篷变成了灰末,他的面目彻底现了出来。
“什么”看见黑衣人真面目的云小风彻底蒙了,他不敢相信面前的那个人便是自己最熟悉的人!
“为什么会是你!你究竟是谁!老警长么?还是田烛?”
他不回话。接着身体继续消散,忽而,一切都消失了。
云小风再次陷入了一片安寂之中。
“难道老警长就是田烛?难道真的没有那层三角恋的关系?可是桃子是被谁杀死的?山下的三十岁女人是被谁杀死的?还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