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见李斯改变态度,心中大喜过望,当即走到案牍面前,双手捧住帝印,随即在一张崭新的帛书上盖了印章。
没想到玉玺还挺重,不过胡亥还是有把握拿起它来的,盖好印章之后,胡亥当即对着旁边的赵高摆摆手。
“听说舍人书法造诣极高,何不上来写上几笔?”
赵高闻言,自然不敢违背胡亥的意思,很是小心地走上前去,拿起李斯的墨笔,随即提笔写道:“兵暂驻边疆,嬴胡亥承帝位。”
“公子殿下觉得如何?”
胡亥并未搭理赵高,而是用手扇了几下诏书,上面的墨迹微干,胡亥便将其拿起,反而是递给了一旁的李斯。
“丞相觉得如何?”
李斯略显惶恐,当即小心翼翼地接过诏书,看了两眼,方才点头称是,胡亥见状也不再耽误时间,直接示意旁边的赵高接过诏书。
赵高双手捧着诏书,有些谨慎地问道:“陛下,现在就发出去吗?”
“去吧。”胡亥满心欢喜地说道,这时旁边李斯却上前拦住了赵高,还未等赵高说话,李斯很是郑重地说道:“启禀公子,尚且不可,如今咸阳城内,诸位公子尚在,若是知道陛下驾崩,很有可能兴兵作乱,不如秘不发丧,先回咸阳。”
胡亥闻言,略作思考,想来除了边塞的蒙恬和扶苏一派,宫中还有公子高和公子将闾,若是仓促将诏书发下去,咸阳的隐患确实不好解,看来先回咸阳是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胡亥稍微颔首道:“丞相言之有理,胡亥受教了。”
“赵高,你先将诏书收起来,然后前往沙丘宫偏殿,将父皇的诏书烧了,另外看过诏书的人,你也该知道怎么处置吧?”胡亥低声说道。
赵高面色有些疑惑,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见胡亥脸色微笑,便不在多说,直接带着几个侍卫向着沙丘宫偏殿走了过去。
不消片刻,大殿之上仅剩下李斯和胡亥,胡亥表现的比较积极,直接扶着李斯坐在了一旁,而且还斟满了一杯温茶。
李斯何曾见过胡亥这种模样,平常都是欺负宫女宦官,而且山珍海味顿顿不少,这次表现的有点太过朴素了吧,而且还搀扶着自己坐下,当真是有些害怕。
殿上的李斯连连颔首,很是恭敬地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胡亥也不再闲着,终于认真地开口道:“丞相?吾兄长当如何?”
李斯惶恐地放下茶杯,“自古以来,父子兄弟乃是至亲之人,不可妄作处置,还请殿下三思行事,莫要因一时性起,背上千古骂名!”
胡亥心中所想和李斯说的颇有几分契合,自己的大哥肯定杀不得,毕竟大秦这个状况,胡亥一个人扛不起啊,扶苏在尚能助他一臂之力。
而且扶苏为人忠厚谨慎,绝对不会轻易违背始皇帝的遗愿,胡亥想到这里,心中也有了一定地想法,转而对着李斯说道:“丞相,能否写份诏书送往边疆?”
李斯愣了一下,“还请公子吩咐。”
胡亥当即在李斯面前展开一张帛书,“还请丞相执笔。”
“诺。”
于是乎,胡亥便口述道:“嬴扶苏乃朕之长子,本应承帝位,然做事耿直,不懂变通,朕心甚是不安,遂改立少子胡亥承帝位,勿要质疑。”
“十八生性聪明,然诸事见解不通,且朕患病多日,汝可速回咸阳,助十八继承帝位,辅助政事,不可造次,先祖在上,定要使得大秦传至万世!”
李斯写完之后,立即盖上帝印,正要合上帛书。
胡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添上几个字,高不用,兵属蒙。”
李斯反应片刻,方才行礼道:“公子高明啊,虽然大秦此刻满目疮痍,日后定会繁荣昌盛!”
胡亥此刻也怕赵高突然回来,毕竟他还有利用的地方,当即让李斯收起诏书,随即吩咐道:“丞相速去行事,莫要耽搁。”
李斯行礼退下,恰好此时赵高走了过来,显得很是高兴,见丞相出来,不免有些疑惑,欲要开口询问,李斯率先说道:“公子让我看好先帝遗体。”
赵高自是不敢怀疑,打个照片,向着里面走去,胡亥刚伸个懒腰,便看到赵高进来,很是欣慰,随意道:“事情都办好了?”
“启禀殿下,一切事宜全部解决。”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休息吧。”胡亥紧接着说道。
然而赵高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来回踱步,心中好像有什么事情,原来赵高为小官的时候,误伤宫女,曾被蒙毅抓去毒打,差点身死,还好陛下宽恕,方才幸免。
最主要的还是赵高担心蒙氏兄弟与扶苏公子,除掉蒙氏兄弟轻而易举,想来蒙恬身边有数十万兵马,加上扶苏,攻进咸阳,胡亥称帝与否都无任何效果。
所以赵高的意图很明显,想要向胡亥说明,除掉他们,因此迟迟不肯离开,这种时刻,他还不知道李斯已经带着诏书离开了。
胡亥见状,率先问道:“赵府令,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赵高闻言,急忙说道:“启禀公子,如今扶苏与蒙恬尚在边疆,不可不防,今陛下虽驾崩,但法令具有成效,不如让二人自杀与边疆,收回兵权,岂不免了一方祸患?”
然而胡亥并没有说话,现如今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胡亥了,怎么可能傻到自毁长城呢,况且蒙恬和扶苏这种组合,百年难遇,不可斩杀。
但是在赵高面前,必须有一个好的说辞才是,因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