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一声闷响,飞奔而来的红玉扑倒在地上,口中发出一道惊呼。

夜轻语抱着墨小白,站在她身前三步之外,眸光淡淡的看着她,神情间,淡若烟云,不见悲喜。

“轻语?”

红玉抬头,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几步之外的夜轻语,似乎没有想到在她飞奔而来拥抱她的时候,她竟躲开了!

夜轻语对上她的目光,静默不语,神情间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这便是她自出生后便素未谋面的娘亲么?

一别十八年,再见之日,没想到,心中竟是静如止水,没有一丝一缕温情可言。

果然如别人所言,是她生性淡漠,凉薄似水么?

墨小白转过头看着夜轻语,心中有些担忧,“吱吱……”小鱼儿……

对上它可怜巴巴的眼神,夜轻语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我很好。”

见夜轻语宁愿低头和一只狐狸说话也不曾多看自己一眼,红玉的眼中弥漫开深深地哀伤,就那样趴在地上,朝前爬了两步,双手抓住夜轻语的裙袂,仰头看她,神情凄楚,“轻语,我是你娘啊!你不认得我了么?”

夜轻语皱了皱眉,后退一步,红玉却紧抓着她的裙袂,又向前爬了一步,口中急切而悲楚的道,“轻语,我是你娘啊!我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你,我是不会放手的!”

夜轻语垂眸,看着那个匍匐在地,神色凄苦,宛如抓着救命稻草般抓着她裙袂不放的妇人,内心却如死水般泛不起一丝波澜。

“放手。”

清清冷冷的两个字,恰若这冬日里的一缕清风,幽幽凉意蔓延,不染一丝凡尘烟火。

红玉明显的一愣,似惊诧于她的冷淡,目光看着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语,你是在怪娘,不肯原谅娘么?”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似在极力隐忍着某种强烈而痛楚的情绪,她看着夜轻语的眼睛里,隐隐有泪水在滚动,却极力隐忍着,没有掉下来。

夜轻语别开眼,蓦然用力将裙袂从她手中挣脱,红玉一愣,迅速又往前爬去,似要再次抓住她,“轻语……”

夜轻语身影微动,衣袂翩飞间已在十步之外,眸光冷淡的看向宁王,“现已经到了此间,有何事,可以说了。”

宁王抿了抿嘴角,对身边的近卫道,“去看看慕神医到了没。”

“是!”

夜轻语眸光微动,慕神医?府中有人生病了?要她来,莫非与此事有关?

在她敛眉沉吟间,红玉已经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她走来,似乎之前那一跤摔的有些重,她此刻走路脚下有些不稳,“轻语,你一定要救救郡主啊!”

这话听的夜轻语一阵莫名其妙,高贵的郡主,生病了自有御医来看,与她有什么关系?况且,不是去找慕神医了么?

思绪转动间,红玉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完全不受她之前冷淡态度的影响,手一伸,便自然而然的就要来拉她的手,“轻语,郡主她……”

夜轻语蹙眉后退一步,眸光冷冷的落在红玉挂满慈爱的脸上,声音淡漠如雪,“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红玉神色一僵,眼中划过不可置信,旋即,被深深地痛苦与哀伤填满,“轻语?!你……你真的……这么讨厌娘么?”

夜轻语面无表情,“素昧平生,何谈喜恶?”

“素昧平生?素昧……平生……”

红玉仿佛被这句话深深地打击到,身体剧烈摇晃了下险些跌倒,神情恍惚的喃喃低语着,“我是你娘啊!怎么会……素昧……平生……”

夜轻语只是漠然的站在那里,漠然的看着眼前悲伤不能自已的妇人,她试图说服自己,此人是她娘,她应温柔以待。

可是,她内心一片死寂,燃不起半点温情。

红玉顾自恍惚了一会,目光坚定的看着夜轻语,缓缓道,“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恨我,但,我不怪你。是娘对不起你,是娘亏欠了你太多,不管你如何待我,我都不会往心里去的,因为,我是你娘啊!”

夜轻语只是漠然的站在那里,听她诉说衷肠,仿佛一尊冰雪玉雕,没有一丝神情波动。

红玉说了许多许多话,声音温柔,言辞恳切,字里行间都是无法言说的母爱与温情,那样包容万物,那样,深切悠远。纵然夜轻语神情冷漠,始终未发一语,她也无怨无悔,温柔如初。

说到最后,她微微靠近夜轻语一步,却也没敢靠的太近,只目光温柔恳切的看着她,低声道,“这一次,娘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留在京城的。眼下便有一个好的机会,只要你救了郡主,王爷一高兴,一定会让你留下来的!所以,轻语,你一定要救救郡主!”

红玉苦口婆心的说了许久,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为了能让夜轻语留在京城,留在王府。

一别经年,从无无相见期。如今,伊人归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母女团圆的机会,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理由错过,即便,是要以救人为代价来争取机会。

只是,夜轻语眸光清冷扫过红玉温柔慈爱的脸,漫不经心的扬了扬眉,“我并未说过要留下。”

“什、什么?!”

红玉闻言,蓦然一愣,似未料到她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久,夜轻语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你……竟然不想留下来?你……一点都不想留住娘的身边么?”

那眼神中的受伤,几乎要溢出来,红玉极力的忍着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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