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言的剑立在央王喉间一寸，停住不再动。
林梓道：“杀了他！”
央王笑：“你敢！”
林梓捏住央王手臂，将他手中那些银纸踢开，吼道：“杜元嘉，抢好了！”
一旁冲出来满脸灰尘的杜元嘉瞧见那银纸，也不知道是什么，夺过来塞进怀中，高声：“藏好了！”
方才那场爆炸，叫他的耳朵溢出血来，根本听不大清楚声音。
林梓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刚才那一扑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气力，如今伤口尽裂，血汨汨而出，像极了堕入黑暗之前最鲜明的霞光。
瞧着她的伤口，杜元嘉想要冲上来，林梓瞧见大声道：“走！”
林修言眼底迷糊，手中剑不上不下，欲刺不刺。要是杜元嘉再不走，就无人可走了！
“不。”杜元嘉抽出腰间软剑，“该走的人是你。”
一人迷失，一人被钳制，林梓又没了力气，竟然被他生生提起扔进密室。
“陛下，您比我有用，您走！”杜元嘉挡在密室之前，“我有法子对付林修言，走！”
林梓已耗尽气力，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只是拖累，虽清楚杜元嘉口中之言未必属实，但更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她低声：“保重。”跳进了暗道，滚落下去，不知翻去哪一间屋子中去了。
央王赤红双眼。没有林梓禁锢，他从地上爬起来，厉声道：“去追林梓，不要管他！”
若是让林梓跑出了这个密道，日后想要收服南国，就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一定要死在这里，一定不能活着出去！
林修言精神一凌，眼中恢复清明。他点头，用剑背挑开杜元嘉就要追出去。
他不想伤害杜元嘉，只因央王的命令中没有这一项。
但杜元嘉又岂会让他追出去？
他横剑，挡在林修言跟前。
“杀了他。”央王道。
对于阻碍他的人，央王并不介意染上他的血。反正，杀一人也是杀，杀两人也是杀。
几个人，与他来说并没有区别。
他打开掌心，一怔，左右看了看，怒道：“还有谁！还有谁在这里！”
林修言并没有管央王此刻的失控，他举剑，砍向杜元嘉。杜元嘉提剑来迎，他大声道：“林修言，蝶梦已经死了。”
林修言的剑落得既快又狠，风声疾疾。他眼中有一抹恨意一闪而逝，却不是针对林修言，或许意有所指，只是谁也不知他究竟如何想。
“林修言！”杜元嘉被剑力震退两步。单凭武力，他不是林修言的对手，“他手中并没有你父母，那是假的！”
林修言手里一慢，差点碰上杜元嘉的剑一撇，叫杜元嘉瞅准了机会，刺中他下腹。
血涌出，林修言却望向央王。后者正在找什么东西，没有听见杜元嘉的话。
杜元嘉借机，扑走林修言的剑：“林修言，从前有没有人将你认成阿梓或者赵玉恒？”
林修言瞪大了眼。
他记得，他记得曾经在那边的时候，有人曾经笑过他同王祸和零相像，只是......只是......
暗中，有人静静窥视着这一切，他握紧手，里头有只小虫正在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