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永寿宫西暖阁内忽然传来一阵呓语声,伴随着小声的哭泣声,在一片寂静中极为清晰。

乌兰睡在外间炕上,听到动静急忙披衣起来,塔娜也惊醒了,两人点上蜡烛,匆匆走近床边。

“主子,您怎么了,可是口渴了……”话音未落,却见床上的人大汗淋漓,面白如纸,眼角是未干的泪痕,不禁大惊失色。

塔娜吓了一跳,急忙冲过去,“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乌兰见状也心急如焚,“主子,您等等,我这就去叫太医!”说完转身便往外冲,却被拉住了袖子。

乌兰心中焦急不已,却又不敢乱动。

许久过后,黯哑的声音响起:“乌兰,我没事,不用去叫太医。”

乌兰还是不放心,“可是您……”

俞青疲惫的撑着额头,“不过是做了个梦,我歇一会儿,缓缓神就好了。”

塔娜信以为真,乌兰却心思细腻,知道实际上只怕没这么简答,只是看俞青神色与以往不同,到底不敢再做声。

三人都没再说话,室内一时寂静无声,半晌后,俞青揉了揉额头,看向窗外隐隐约约的亮光,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乌兰掏出怀表看了眼,“现在是寅时末刻,就快天亮了。”

俞青闻言轻轻摆了摆手,“那你们下去歇息吧,我再睡一会儿。”说罢重新躺下,侧身向里睡去。

乌兰与塔娜对视一眼,不敢再多言,吹熄了蜡烛,放下帐幔,轻手轻脚退下了。

到了外间,两人吹熄了蜡烛,重新睡下。

一片黑暗中,乌兰想起方才走到床前时隐约听到的话,有些疑惑道:“塔娜,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主子叫了一个名字?”

塔娜正困倦无比,闻言迷迷糊糊道:“什么名字?”

乌兰犹疑道:“主子好像叫了一声什么‘七童’,你没听到吗?”

塔娜困倦地挥了挥手,含糊道:“没听到,估计是你听错了。”

乌兰闻言也有些怀疑,这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怎么可能从主子口中说出来,何况她打小便跟在主子身边,也没听过这个名字,估计是她一时听错了。

想到此处,也不再纠结,拉了拉被子,沉沉睡去。

清晨起来,俞青已经面色如常,乌兰与塔娜原本还有些担心,见状才松了口气。

俞青用罢早膳,想起昨日在孝庄处听说今年各处大旱、京城流民成灾的事,便招手叫了乌兰过来,“昨晚让你找的账册都找到了没?”

乌兰点了点头,“已经找好了,奴才这就去取过来。”说罢带了两个小宫女出去,片刻后一人抱着一大叠账册进来。

将账册放在书案上,乌兰抹了抹额角的汗,道:“这是这几年来您所有田庄商铺的进账,只是因为大旱,今年好几处田庄的租子还没收收上来,除此之外其他都在这里了,主子您看看。”

俞青点点头,翻出账册细看。

孟古青虽是蒙古远嫁而来,嫁妆却极为丰厚,除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和器皿摆设外,庄田商铺也有不少。

在京城附近的庄田便有好几百倾,都是大婚前家中给她置办的,还有孝庄给的,皇室的皇庄,每年光是收租便有一大笔的收入。

待看完所有账册,俞青心里也有了底。

掩上书册思索良久,俞青心中有了个想法,叫了乌兰与塔娜过来仔细吩咐了一番。

乌兰与塔娜虽心下不解,却也没有多问,老老实实下去料理了。

慈宁宫。

孝庄把手中的册子放下,抬头笑道:“孟古青,你果然开窍了,事情都处理的很好,都让姑母刮目相看了。”

俞青微微一笑,“姑母您别笑话我了,侄女驽钝,多亏了您和苏嬷嬷的教导,否则对着这些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苏茉尔正端了盘萨琪玛进来,闻言笑道:“娘娘您这么说可折煞奴才了,这是您天资聪慧,奴才可不敢居功。”

孝庄点头笑道:“苏茉尔说的不错,我都没想到你学的这么快,可见你原先是没用心思在这上面,如今我都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自从上次同孟古青谈过话,发觉她确实是大有长进,沉着稳重了许多,不像原先那般冲动,心中颇为满意,便把一部分宫务交给了她处理,一是试炼,二则也是补偿之意。

而这些时日俞青的表现孝庄都看在眼里,一应事务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行事不偏不倚,十分公正。

孝庄心中满意,当下笑道:“你既然上手了,这宫务还是交还给你处理吧,我上了年纪,可没这个精力了。”

俞青一怔,没想到孝庄竟要把宫务给她,不禁有些迟疑,“姑母,这……”

孝庄以为她是担心顺治不同意,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福临那边你别担心,我会去跟他说的,皇后本就是后宫之主,这些宫务早就应该交还给你了。”

说罢命苏茉尔去取了凤印过来,交给俞青,微笑道:“你只管放手去做,别担心,凡事有我呢。”

俞青微微一顿,还是伸手接过了,虽然这代表着以后数不尽的麻烦,但也是她在这深宫安身立命的资本,她不会傻到拒绝。

乌兰与塔娜又惊又喜,自从凤印被夺,她们永寿宫便处处受人嘲讽,明明是一国之后,地位还不如普通妃子,如今拿回了凤印,她们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说了会话,孝庄忽道:“我听说你免了那些佃户的租子,还让人在外面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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