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尔看着眼前文雅沉静的女子,与上回见到时完全不同,让他觉得有些陌生,迟疑了片刻,道:“孟古青姐姐,你好像变了很多,跟以前不一样了。”

其实说起来,他们二人倒是同病相怜,都是被抛弃背叛的可怜人。

俞青一怔,看了眼神色迷茫的少年,轻叹了口气,“人总会长大的,博果尔,我以前太天真,现在才发觉其实人的一辈子有许多事情可以做,而不仅仅是围着一个人转。”

博果尔怔怔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这些日子以来,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十分怪异,有同情,有嘲笑,还有那些窃窃私语,各色各样的眼光逼得他不敢出门,每天都生活在噩梦中。

看着眼前面色憔悴的少年,俞青心下微微有些歉疚,说来现在这结果也有她的一部分责任,她想对付的只有乌云珠与顺治,博果尔纯粹是被误伤。

对这个少年终究有些歉意,挥手让乌兰带着众人退开了些,叹了口气道:“博果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我现在想开了,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更别为了那些不在乎你的人伤心难过,不管如何,你凡事多想想贵太妃,别为一些不值得的人伤了你额娘的心。

其实有些东西,早些放下的话,反而是一种解脱。”

博果尔沉默不语,良久,方道:“谢谢姐姐,我会好好想想的。”

俞青见状便知道他还没有想开,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本来就难解,话已至此,她也不好再劝。

两人此时离得不远,俞青忽然嗅到一丝奇特的香气,这香味极淡,似有若无,不禁微微一怔,这香味怎么这么熟悉,像是……

俞青心下一惊,看向博果尔,“博果尔,你身上戴的是什么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汉人熏香的习惯由来已久,满清入关之后也很快学会了汉人的这些习俗,人人都喜佩戴香囊,尤以王公贵族为最。

衣裳熏香,身佩香囊,已经成了日常习惯。

博果尔闻言莫名其妙,抬起衣袖嗅了嗅,“没有啊,只是普通的辟寒香。”

俞青一怔,仔细一闻,这香味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了,孟古青姐姐,有哪里不对吗?”博果尔见俞青神色不对,不禁有些不安起来。

俞青回过神,犹豫片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许是我闻错了。”

博果尔闻言松了口气,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我还要去给额娘请安,就不打扰姐姐了。”

俞青微微一笑,“代我向贵太妃问安。”

博果尔点了点头。

两人擦肩而过时,那种极清极淡的奇特香味又飘了过来。

“乌兰,你方才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香味?”

乌兰见俞青蹙眉沉思,不禁有些奇怪,“这每个人身上带的香包都不一样,不过大多是些常见的香料,难不成主子您闻到了什么奇怪的香味吗?”

看着博果尔走远的背影,俞青心下有些惊疑不定,她没有闻错,这香味分明是……

环视了众人一眼,俞青微微一顿,摇了摇头,“没什么,前面宴席已经散了,哥哥也应该快过来了,咱们回去吧。”

等俞青回到宫中时,弼尔塔哈尔已经候着了。

兄妹俩见了礼,分宾主坐下。

俞青看着面前的蒙古汉子,虽然外表粗犷,眼睛中却闪烁着精光,表明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哥哥,你们一路上可还顺利?”

“还好,挺顺的,没遇上大的风雪。”弼尔塔哈尔喝了口茶,看着眼前沉静的妹妹。依旧有些不大适应,方才见面时他几乎不敢相认,三年不见,妹妹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与孟古青相差了十几岁,儿子都与孟古青一般大,几乎是把这个妹妹当女儿看待,两人自幼感情就很好。

自从孟古青远嫁京城,他就一直不大放心,京城水深,皇宫更是最波云诡谲的地方,完全不是自家妹妹这等单纯爽直的傻姑娘能应付的来的。

原先还一直安慰自己,有科尔沁做后盾,又有太后这个姑母的面子,顺治即便再不喜这个皇后,想来也不敢太过分,谁知竟会接到妹妹病危的消息?

想起这次上京前听到的传闻,弼尔塔哈尔的面色沉了下来,“孟古青,是不是皇帝欺负你了?”

自从得了消息,他心急如焚,一路上快马加鞭,唯恐赶不及,幸而后面又接到传信说孟古青病情痊愈,已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谁知见面才发觉竟完全变了个性子,弼尔塔哈尔的记忆中,自家妹妹就像大草原上的百灵鸟,活泼可爱,自由自在,如今变成这样,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孟古青,你是咱们科尔沁的公主,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太过分,你不必活的这么小心翼翼,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们给你撑腰。”

俞青一怔,心下有些感动,微笑道:“哥哥放心,我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孟古青了,有咱们科尔沁做靠山,可不会再任人欺负。”

弼尔塔哈尔面色一柔,笑道:“这才是我科尔沁的公主,别忘了,当年你可是连皇帝都敢打的人。”

俞青微微一囧,岔开话题道:“哥哥,额祈葛他们还好吗?”

弼尔塔哈尔笑意一淡,摇头道:“你也知道咱们蒙古十旗,除了哲里木盟,其他都不是什么富饶的地方,牛羊越来越多,草地却越来越少。

今年比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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