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概是因为前一天夜里喝太多酒了,岳知否一醒来,就觉得头疼得厉害。

明明上次在泰州喝醉酒,醒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难受。她皱着眉头,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这简单的一个抬手动作,却似乎牵动了全身的筋骨,她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酸痛的手臂,而后狐疑地回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在白维扬糊弄她,说他认识自己的爹娘,借机暗示她说要娶她之后,她就一直在灌酒,以缓解自己的紧张慌乱。好像就在那之后不久,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隐约记得自己之后就在不停做梦。大概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着之前白维扬说过要娶她,睡着之后,她果然就梦见自己嫁给他了。不过,梦里他的房间却有些奇怪。

他的东西向来都很整齐,梦境里他的房间却很乱。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好几张凳子,桌上的水杯水壶都摔在了地上。梦里的她一个人走进黑暗的房间里,她提着裙摆,靠着直觉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最后,她走到了床前。

梦里的一切都是颠倒错乱的。就像现在。白维扬居然坐在她面前,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她记得自己连鞋子都没脱,就一脚跨上床了。白维扬看着她的鞋子踩到被子上,居然没制止。两个人不知怎的就滚作一团了,帐子垂下,本来房间里就没多少光,帐子放了下来,她就更加看不见东西了。黑暗中她只听到背后白维扬的呼吸声,这声音从她的后颈,一路往下,拂过她的背,一路到了腰。

他的手摸索着抓住了她的小腿,隔着一层罗袜,她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正慢慢地往下摸,最后停在了她的脚踝上。短暂的停顿过后,他用手指一顶,轻而易举地把她的鞋子脱掉了。之后,他的手又缓慢地往上,正在他的手掌要越过她膝头的时候,她猛地一颤,回忆蓦地停止。

醒过来的她侧躺着,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从胸腔里的传到了耳侧,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的手抚过她的腹部。

迷迷糊糊的她只以为是错觉,她试着翻身,背却碰到后面人坚实的胸膛。

她睁开眼。

面前垂着的帐子上绣着的花纹似乎有点……陌生?

她有些不祥的预感。而此时,她还感觉到有人的鼻息吹在自己的后颈上,热乎乎的。

她一个激灵回过头去。果然,后面有人正抱着自己睡。

还好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她眯着眼睛看,借着微弱的光,她看清了抱着自己睡的是白维扬。她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抱着枕头继续睡。背后的白维扬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迷迷糊糊的,只当自己还抱着被子。他手在她身上乱摸,才刚放松下来的她感觉到肚子上放着的手掌往上去了,她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拨开,手却不小心碰到自己的肚子。

怎么……摸得到啊?

她猛地惊醒。怔了一会儿之后,她犹豫着伸出手,抓着被子,掀开。低头一看,她就看见只穿了一件抹胸和一条罗褌的自己。

还有白维扬搭在她腰上的,光裸的手臂。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她,当即“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躺在后面的白维扬这才醒了过来。他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又把眼睛合上。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显然是没睡饱。他说:“醒啦?”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她问:“这……是哪?”

“我屋里啊,还能是哪?”

“我……怎么会在你屋里?”

白维扬没睡醒,回答又慢又敷衍:“嗯?不记得了。”

“我……我怎么会跟你,睡在一块?”

一早被扰了清梦的白维扬咕咕哝哝地说道:“又不是没睡过,有什么稀奇的?……唉,你别说话,我想再睡会儿。”说着,他把手拿开,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岳知否怔忪地坐了起身,她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白维扬,他脸上颈上散落着好些红色的痕迹,好像有牙印,又好像有吻痕。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朦朦胧胧的,她似乎也看到自己身上有相似的痕迹。

她伸手抓住了帐子,迟疑了一下,她还是把帐子拉开了。

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涌了进来,她被耀眼的阳光刺得赶紧闭上了眼。而后,她睁开眼,眼前的宛然就是梦里的景象——倒在地上的凳子,散落一地的笔墨纸砚,摔得到处都是的碎瓷片……她摇了摇头,混乱的思绪瞬间归了位——

既然她记忆中梦里所见的场景其实是真的,那么……梦里发生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她看一眼自己的手臂。醒来那么久了,手臂还是酸的。她试探着动了动另外一边手臂,不出所料,另外一条手臂也是酸的。她手托着帐子,呆坐了一小会儿之后,赤着脚就爬下了床。

后面的白维扬一大早被吵醒了,之后还被外面的阳光晒的睡不回去,他有些不高兴地揉了揉眼睛,转过身去,咕哝道:“岳知否你做什么?”却看见她失魂落魄地爬下床去。他在后面抓她:“回来,昨晚摔了几个杯子,我给你把鞋子找回来你再下去……”她不回答,只是毫不留情地一手把他伸过来的手臂给格开了。

他于是就在后面看着赤着脚的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地上那片狼藉的中央。她在那里呆站了一小会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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