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适时收起电话线。
贾婶正拿着电动修枝剪在后花园修剪紫藤的分枝,硕大的院子,光有贾婶一个佣人是忙不过来的,她昨天就提出建议让关山月再招个保姆。
胜胜吃饱了,要下桌子,林辰顺手将他抱到地上。沙发内摆放着许多玩具,胜胜小跑过去,拿起一把电子枪。
关山月的视线追随着儿子的侧影,“祁决让你回渭城,就为了彩礼的事吗?”
林辰意味深长的看她眼,“我还去了趟关贤的家。”
关山月收回目光,林辰这样一说,她心里其实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堂哥怎么说?”
“祁帅是胜胜的父亲,关贤能说什么?孩子的户口,自然是要从关贤那里牵回来的。”
关山月缄默不语。
林辰从餐椅上站了起来,足有百平米的大厅内,此刻也就他和表妹两人,林辰说话方便得多,不用遮遮掩掩,“小月,你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其实你不爱他吧?”林辰一语道破,“你要真稀罕首长夫人这个位子,当初也不会东躲西藏。”
关山月敛过眼,嘴角逸出抹浅浅的痕迹,“现在还来说这些,没用。”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既然选择不了,那就随遇而安吧。
林辰在这里并未呆多久,很快就离开了,送走表哥之后,关山月将他买来的两袋水果一一装进冰箱。
没一会儿,胜胜便飞奔到厨房,通风报信道:“妈妈,爸爸回来了。”
关山月阖上冰箱门,“爸爸回来了?”
胜胜虽然对祁决改了口,可爸爸这层含义在他心里,同军叔叔无差别,就像喊着阿猫、阿狗的总要有个称谓。
小家伙点了点头,注意力一下就被砧板上,那一把来不及收捡的菜刀吸引住,他两步走过去,踮起脚尖想要拿刀。
“小宝!”
关山月呵斥一声,胜胜立即抽回手,满脸委屈。
“妈妈说过多少次了,这是刀,会割到手,等你长到妈妈这么高的时候才能碰,你都忘了么?”
关山月疾言厉色的几句话,胜胜脸色都变了。
这几日渭城的天气阴晴不定,时而艳阳高照,时而狂风暴雨,祁决yù_tuǐ迈过石阶,他刚从部队回来,一袭军装冷酷威慑,男人双肩上披着件御寒的薄款军大衣,长腿穿过客厅的时候,正好听见厨房传来动静。
关山月将菜刀收了起来,“站好。”
胜胜嘟着小嘴儿,“妈妈,我错啦。”
“哪里错了?”
小家伙委屈的垂下头,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哪里都错啦。”
关山月蹲下身,“菜刀以后还碰吗?”
胜胜摇摇头,“我已经再也不敢了。”
“男子汉可是要言而有信的哦?”
“好……”
“如果是欺骗妈妈的话,那该怎么办?”
“那,那……”胜胜偏了下脑袋,恰巧瞅见祁决越来越近的身影,小家伙嘴唇翘得更高,好半天才想出个极不走心的答案,“那就,那就换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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