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让这土地老儿屈尊来主动助人,木秋白这种小辈还是不够格儿的。说来惭愧,他这一方土地,竟然被人逼到这里当跑腿的,实在是没面子,没面子。要论起缘由,还得从前日白毛仙人那几个老头子喝酒说起,八叔和白毛仙人在怪老头那儿喝酒,一时喝高吹捧起各自的法术。

“不行不行,你哪会算命啊?”白毛仙人不屑地瞅着路修远他八叔,只见八叔右手的大拇指不停地在无名指和食指间滑动,“说你俗就是俗!”他狠瘪下嘴,一句调侃到要害处,“你这分明就是数钱,数钱嘛!你们路家的银票还不够你数的吗?”

他抬头用手指着八叔,一脸嫌弃地说,“哎,你这老头,老喜欢装腔作势!”

“嘿,我说,你就不喜欢装腔作势吗?少说废话,你会算,就给你的宝贝大徒弟算算。”

年纪大的人,总归爱开一些不好笑的玩笑,争一些没有用的面子,借着自己闯荡世间积累下来的经验吹一些看似很厉害的牛,神神秘秘讲一些离奇的故事。

“瞅瞅你那不耐烦地样儿!算!我徒弟当然算!”白毛仙人可不会给自己跌面儿,当下就掐指算起来。不一会儿就笑出了声,“我这乖徒弟桃花运不错,遇见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随后又“啧啧”两声,“可惜烂桃花多一点。”

“哎,你这儿算这些干啥啊,整点其他的!”八叔听这些有的没的是极其的不耐烦,他一辈子都没娶妻,实在搞不懂自己的老友为什么会先给路修远那小子算算姻缘,又不是月老,摆什么谱。

“我说,我大徒弟的命数是真的差啊!”白毛仙人摇着头,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一般的差。”

“怎么?是要死了吗?你臭着个脸干嘛。”

“确实……命不长了,还有几个时辰吧!”白毛仙人刚说完就被八叔一把扯过,“嘿,我说你个老头,咒那臭小子干嘛!”八叔本来醉醉呼呼地,这会儿酒全醒了。

知道八叔是性情中人,情绪难免容易冲动,白毛仙人扯掉八叔拽着衣服的手,然后从容地理着着装,要知道对于神仙来说,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失掉神仙的仪容,这是面子问题。

“你不想救他吗?”

“救,当然救。”八叔用酒杯敲着桌子。

“那,就找个跑腿的。”作为师父的白毛仙人,觉得还是保持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了,这种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最好。徒孙自由徒孙福,这些事情本就应该他自己历练,化解。帮他这事儿,不要出面是最好的选择,免得以后路修远养着习惯,有啥事都来找我们几个老头,那还得了。

怪老头听是如此,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拱手请求,“不如让我来吧!”

“不不不,我们几个好好喝酒,这事儿就找别人办去。”白毛仙人摇头拒绝。

土地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就是那个跑腿的。“土地老儿,谢谢啦!”八叔为要上路的土地敬上一杯酒。

“这……诶,诶。”这几个老头真是诚欺我,一个个要么说不熟悉此地地形,要么说酒喝多了不易出门怕出什么岔子,反误了时机。天天瘟神似的,都来派遣我。土地老头倒是面上笑嘻嘻地答应,心里找把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了。

“这个好名声,你就领了吧,麻烦,麻烦了。”八叔大概是个不太会与人交往的人吧,一句话又差点让土地老头气吐血。

“老头,老头,吸气,沉住,别生气,咱们是有操行的人!”土地仍然笑嘻嘻地,表面上拍拍自己的胸脯,作出一套这点小事儿何足挂齿的样子,实则是变相安慰自己不要发怒。

“您请,一路平安。”八叔打着哈哈,土地假笑地转身就走,心里真恨不得踢他一脚。

“这几个小兔崽子,惹事儿倒是一套一套的,还要我来替他们收拾后事。”他愤怒地长呼一口气,转眼又自己扇了自己几巴掌,“叫你多看,叫你多嘴。看不见路修远那个混小子出事,自然不会在木秋白那臭丫头面前多嘴,自然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儿,我看路修远的八叔,就是看我没救他侄子,故意整我的。”哎呦,可惜了他这把老骨头哦,还要像个愣头青一样,替人办事。

这土地老儿救了这仨儿小辈,事情才完成一半。

“我说,你就别躲了。”他走到一棵树旁停下,看着空旷的四周悠悠说道,“你这雕虫小技还是得回炉练练。”随后他又把拐杖用力的拄在地上,声音一下就不客气了,“我叫你停住,你听不到吗?”

这旷野在普通人看来一个人都没有,但在土地老儿眼里却还有一个人,那便是无形人。

“你本可以正当修炼,为什么非要设局,做这些苟且之事?”他严词教训。

对那无形人来说,他最拿手的隐身被人看破,无疑是让他身处险境。若俩人打起来,他的法力绝对斗不过眼前这个神仙。现在他身上只剩下,苦习多年的疾行之术,除了逃,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脚跟着脑子里想的,他拔腿就跑了。

“你别跑了!我现在既能找到你,就说明我以后也能找到你。”才眨眼一间,土地老儿就闪现到他的正前方。

“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先帮我捶捶背,捏捏脚。以后,你回师门受审诀的时候,我帮你求求情。”土地僵硬地活动身子,暗示自己疲惫不堪。

无形人知道土地老儿说的很有道理,回师门审诀,是他的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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