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柯的呻吟声渐渐变弱,像条死鱼般躺在地上,只是低声地痛苦闷哼。

沈清玉面无表情地听着木棍与ròu_tǐ碰撞的声音,无喜无悲,心里自嘲,原来恶事做多了,也可以练就一颗狠辣无情的心。

她沈清玉,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恶人自有恶人磨,而她,要做就做比恶人还要恶毒的罗刹。

而她,要做一只带着剧毒的蝎子,会扬着尾巴上的那枚利刺,一点点朝着她的敌人靠近。狠狠一蛰,那些蛮横无理自以为是,轻易毁人平静安逸生活的高位者,可会想到向别人下手的时候,猎物反噬,杀人如麻,绝不留情。

甄子濡?谢柯?当然不够,他们两个只是他们那些外表光鲜内心青面獠牙的上位者滋生出的寄生虫,而这怎么够。

解决他们两个,只当是给他们那些人敲醒战钟。

沈氏玉娘,绝不为鱼肉,任人宰割!

沈清玉丝毫不掩饰眼里刻骨的毒意跟戾气,像看死人般冷冷看着谢柯,表哥?想踩着她上位?还是为妾么?不知玉娘送的大礼你可还承受得住。

沈清玉红唇轻启:“把这张狂的贼人抬出后院院中间,叫众人看看横闯玉笙阁的下场是什么。”

几个粗使嬷嬷哑声道是,粗糙的大手直接拎起谢柯出去。

全嬷嬷担心问道:“小姐,这不会有事吧?明日老夫人问起来如何是好?”

沈清玉捋了捋青丝,嘴唇勾起:“嬷嬷你放心,谢柯他不敢。”

粗使嬷嬷平日做惯粗活,力道大得惊人,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像拎小鸡一样把谢柯后院正门,恰好老夫人大殿门外。

月亮从层层乌云探了出来,清辉甫照,谢柯肿得像猪头的脸上满是血迹,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惨不忍睹。

一个老实巴交的嬷嬷脸上满是诺诺不安,低声惊呼:“今日表少爷裳衣不就是这套?怎么?”

另一个面相稍嫌刻薄的嬷嬷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快步离开:“少多管闲事,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她精明的眼珠滴溜溜打转,若论沈府女人谁最狠,她不知道,但是若论谁手段最高明,必是大小姐无疑。她虽说大字不识几个,但也懂大小姐表面端庄高贵,温和如流水,而太后赏赐下来的两个俏丽丫鬟和威风凛凛的二夫人哪个不是死在大小姐手里。

刚回府的老夫人不也是被大小姐设计,老爷勒令养病,说得好听是养病,实则幽禁在汾兰殿。

大小姐年纪尚幼,下手就这样狠,就跟她们乡下害人的小妖精似的,日后的手段得多圆润多惧人。更何况大小姐还有老爷背后撑腰,大少爷唯一嫡子侯着,这样的大小姐,怎么能不叫她做下人的折服,怎么能不叫她心生膜拜?大小姐的话现在对她来说,就像是圣旨一般。

沈清玉在月光下亭亭玉立,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分明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是蒙上清纱,让人琢磨不透情绪。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眉心间的美人痣妖娆带血,尽是肃杀之意。

全嬷嬷看在眼里,双眼通红,大概自家的孩子都是最好的。心疼小姐小小年纪就要殚精竭虑应付那些豺狼猛兽,从来温柔得要拧出水的小姐怎么变成这样了。

几个粗使嬷嬷很快回来了,刚刚打断同伴的话的一个嬷嬷老眼珠子一转,恭敬道:“大小姐,奴婢已经把贼人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明日一早大家都会知道的。”

沈清玉温和一笑,明媚的美眸看向那个说话的嬷嬷:“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粗使嬷嬷咧开嘴一笑,像朵小菊花似的,愈发恭敬:“大小姐,老奴鄙姓何。”

沈清玉笑着端起全嬷嬷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其他人退下,何嬷嬷留下。”

几个粗使嬷嬷快步离开,何嬷嬷心里有点忐忑又开心,大小姐这是要重用她了吗?

沈清玉低声浅笑,明媚如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何嬷嬷,我有一事请你帮忙。”

何嬷嬷连忙跪在地上谄媚道:“能为大小姐效劳是老奴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清玉打断她的话,眸底深不可测:“何嬷嬷,我从来不爱听这些的。嬷嬷愿意就好,不必多言。今日一事,有劳嬷嬷通报一下,让沈府众人好好观摩盗贼面目可憎的丑状。毕竟沈府安全最重要,总该叫众人知道。”

何嬷嬷连声应是。

翌日天刚蒙蒙亮。

何嬷嬷尖细的声音打破清晨的寂静:“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十恶不赦的盗贼,竟想闯进大小姐的院子,被守卫打成这样,真是罪有应得!大家快点过来阿!”

沈府一众下人迎声赶来,一时把沈府后院亮堂堂的大殿外阁站满。

不少人看见谢柯触目惊心的惨状也是心惊,都说大小姐心狠手辣果然不差,你看,横行霸道的盗贼都成了这幅样子。

不过也是解恨,对着谢柯横眉冷对,怒加指责。在受罪的恶人面前,他们总是把自己臆想成心怀慈悲的救世主,心生愤慨,恨不得冲上去手刃恶人,而在关键时刻退缩。而在这奄奄一息的罪人面前,他们自然威风凌凌。

有人认出是谢柯,惊呼:“这不是表少爷吗?”

何嬷嬷也是一副惊愕不可置信的样子:“这是表少爷?没想到平时表少爷一表人才,却是藏着黑心的货色。竟半夜闯进大小姐的院子,半夜爬墙鬼鬼祟祟,欲行不轨,其心可诛阿。”

何嬷嬷也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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