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玉微诧,这世上为什么会这么不要脸的人,哪门子的关系能扯上大哥。

不过二夫人倒也是人物,太后侄女,安国公嫡女,能拉下脸皮去攀关系,倒是一门技术活。

陆子游一下子沉了脸,冷冷说道:“府里只有婧娘一个妹妹,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都能叫我大哥。”

二夫人平日哪个不是忌惮她背后的势力,好脸相迎的,冷哼:“不识好歹。”

陆汉清凉凉地说一句:“谁要你的好歹了,不害臊。”

沈二夫人继续忍,要不是老爷在,我要懒得敷衍你们。话说二夫人脑子不好使,对沈御的喜好确是十分清楚。

沈御沉声道:“你做什么?”

二夫人不甘心也只得咽下这口气,沈嫣的脸色更是不好看,明明娘的身份贵重,有太后姑祖母和外祖父在背后,用得着巴结沈清玉那边的人么?

沈清玉眼神一寒,好好的头七被搅得这样,待会还会一场混仗要打,便觉得脑心发疼。

一片寂静中,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贫僧受人所托,前来祭祀沈大夫人。”

灵堂外缓缓走进身穿墨绿色衣服的僧人,只见他胡须发白,眉眼间自是一派仙风道骨,双手合十:“贫道有礼了。”

二夫人忙迎上去,“慧空大师!您来了。”

慧空道长行了个礼,道:“二夫人。”

沈清玉走了上前,对沈御点了点头,示意她去迎宾,沈御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沈清玉问道:“不知大师是受何人所托?”

慧空道长用手抚了胡须,“沈大小姐,贫道是受祀官所托。”

沈清玉又微微一笑,“不知道大师是否先前就与二娘相识?”

二夫人害怕地看了一下沈御,生怕他误会,又瞪了一下沈清玉,大声道:“胡说,我怎么会认识他!”

沈清玉轻轻嗤笑,“大师,这倒是玉娘不懂了。大师与二娘素未谋面,怎么会一下认出二娘是沈二夫人呢?再者,在玉娘的印象中,玉娘也不曾与大师相识,大师怎么认得玉娘?难不成大师有未仆先知的能力?”

慧空道长脸色发白,未仆先知这罪名可不敢担当。

先前有一个道士到处行骗,自称有未仆先知能力,这道士倒也了得,在民间倒是出名。皇上听闻,忙请人带道士回宫。道士一开始装神弄鬼,倒把皇上哄住,皇上大喜,赏了他不少东西,甚至还放言有了道士这仙人,必定国顺民安。

时间一久,道士不断露出马脚。最后道士见瞒不住,借清修借口偷了许多珠宝逃了出去。皇上大怒,里子面子都没有,他堂堂天子被一个骗徒耍得团团转,颜面何存,更何况他还大赞道士,这不是生生打脸,说他有眼无珠吗?皇上命人捉住他,绞刑至死挂在城楼上示众,并且满门抄斩,发下皇榜有自称有未仆先知者,格杀勿论。

慧空道长咽了咽口水,“贫道不敢。”

沈清玉再问道:“听闻道长前日在沧州指点大将军内宅之事,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算出大将军府里大小姐是克母不详之人,此后大将军府里内宅安宁,大将军赏了道长不少东西是否?”

听闻此事,慧空隐隐有些自得,“贫道不敢当,出家人不谈赏赐。”

沈嫣发觉情况不对,看着慧空这秃驴被沈清玉牵着鼻子走,忙说:“大姐姐,别再问了,再问下去就耽误祭拜母亲的时辰了。”

三姨娘和沈静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安静地在一旁看戏。

其他客人更是看热闹看得痛快,陆汉清青筋突起,想要发怒,陆子游忙拉着他,附到耳边说:“玉娘自由能力应付,别去搅和。”

沈清玉勾勾唇,声音放缓,“二妹妹,莫急,母亲祭祀之事为人子女必定慎重,怎能马虎?”

沈嫣脸一红,意思是指责她不重视嫡母的丧事,心里暗恨,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贱人这般伶牙俐齿。沈嫣行了个礼,“姐姐说的是,是嫣娘思虑不周。”

沈清玉转过去继续问道:“沧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大师风尘仆仆,定是日夜不休赶过来,大师为了家母劳累至此玉娘真是过意不去。”

慧空大师一愣,没想到沈大小姐态度的转变,忙笑道:“不劳累不劳累。”沈清玉笑意一敛,厉声道:“大师慎言!二妹妹不久前才说大师昨日去山上清修,二妹妹最是实诚,不会说谎。”

二妹妹不会说谎那就是他在说谎,慧空大师刚想求饶。祀官忙道:“大师是太后赏赐下来的高僧,大师只是昨日清修太过劳累一时记错了些事。”

祀官狠狠瞪了慧空,蠢货,小小的事都办不好。祀官没想到沈大小姐这般凶悍,还以为是娇弱美人,确是带刺的玫瑰,不过她喜欢。

沈清玉微笑,眼睛亮得惊人,很好,终于扯上太后了。要不是太后一脚插进来,把侄女赏赐下来破坏父亲母亲的感情,仗着位高权重就可以草菅人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川哥儿落水不信没有太后推泼助澜,二夫人脑子根本不够用。太后利用二夫人拉拢父亲来挑拨圣上对父亲的信任,她与太后注定是对手,太后费尽心机想除掉他们姐弟,为了川哥儿,她怎么能怯懦?

而太后与当今圣上关系不和,自己有偌大的沈丞相府和定国府,只是对手实在太过强势,谁也不确定未来的路谁能笑到最后。

沈清玉屈膝,“臣女谢过太后,太后的人必定是好的。”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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