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杀鸡儆猴的好戏上演完毕,最终华丽落幕。不知又有多少人今夜揣着一颗上下忐忑的心不得安生,夜不能寐。

沈御挥挥手,示意众人散了。

片刻,众人各自散开。

刚刚还血色弥漫的前院又恢复安静的模样,仿佛一切不曾发生一样。

沈清玉娉娉婷婷地走出了十几步距离,面带清浅微笑。背后相助桂嬷嬷究竟是谁,沈府还有这样藏得深的人,桂嬷嬷宁愿死也不肯道出实情。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背后的沈御突然沉声道:“玉娘留下。”

沈清玉停顿了一下,转身回到沈御旁边。

沈静舒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地暼了沈清玉一眼,睫毛轻颤,面上情绪不明。

沈清玉微欠身行个礼,温声问道:“父亲,叫玉娘留下所谓何事?”

沈御看向沈清玉,只见自个的女儿还是从来的样貌,但从来温婉的气度隐隐向妩媚妖娆一隅发展,就像素净的水仙花突然沾染上血色,清丽脱俗中点缀艳丽。稚凤长成,满是风华,更加蛊魅人心。

沈御又心塞了,他精心娇养的大白菜不知道会被哪头大白猪拱了。恨不得把沈清玉藏起来,看那些臭小子还怎么觊觎玉娘。

沈御的表情实在太过丰富,沈清玉不禁再次问道:“父亲,怎么了?”

沈御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干咳了几下来掩饰尴尬。

不一会儿,沈御沉吟片刻,皱眉正色道:“玉娘,你可知道这样很危险?”

很明显不赞同沈清玉以身犯险的做法。

沈清玉倔强地望着沈御,语气坚定,铿锵有力:“父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娘素里有父亲宠爱护着,他们尚且下手如此狠辣。若是玉娘示弱不反击,他们又是何等的猖狂。”

沈御叹了一口气,玉娘在避开话题,明明知道他不欲她陷入危险,却刻意避及不谈。

沈御虚扶了沈清玉一下,目光灼灼道:“玉娘,不要整日儿拿性命拼死拼活的。父亲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玉娘下次遇着事情,大可和父亲说,有父亲在,绝不允许他们伤你一丝一毫。”

沈清玉看向眼前挺拔的身影,仿佛一棵参天大树,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叫她心安无比。

眼眶一红,泪水不自觉滑落。

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前有豺狼,后有猛虎,饶是她步步为赢,也都是险胜,她也会怕,她也想有人问她累不累,每天殚精竭虑,可否心里已成沧海桑田?

毕竟她还是尚未及笈的少女,似乎昨日她昨日还被捧着手心上,今日就要磨刀霍霍,血战沙场。又有谁懂她的不安与倔强?

沈御见爱女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心疼之余,更多的是愧疚,他究竟错过了多少,玉娘又受了多少苦。

沈御一把抱起沈清玉,像她儿时一般低声哄道:“玉娘乖,不哭了。爹爹都依玉娘的,玉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玉娘在做每一件事之前记得和爹爹说,不然爹爹会担心。”

沈清玉抬头,满是不确定。眼里溢满了泪水,大大的眼睛红扑扑,好不可怜。

沈御看得心都要柔软得像云朵似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沈御揉了揉沈清玉的发顶,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玉娘只要好好的,爹什么都答应玉娘。”

沈清玉噗嗤一笑,哪里还有方才委屈的模样,美眸顾盼流转,眼珠滴溜溜,满是狡黠。

沈御无奈扶额,也罢,玉娘自从夫人过世后,何曾有过这样孩子气的动作,全当是玉娘欢喜就好,以后他多看着点就是了。

不知道沈御想到了什么,面色阴沉,眸里全是幽光。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官在左,武官在右,跪倒一大片。

乾元帝高高坐在龙椅上,俯瞰群臣,贵气逼人。

天子不过四十年纪,身高八尺,炫目的紫金冠下一双明目剑星四射,双瞳更显冷峻犀利,寒气逼人,硕大的冷光扳指嵌于指尖,用紫色璞玉静心雕刻而成的戒指分于左右手指,气派雄伟。

上座传来乾元帝雄厚的声音:“众爱卿平身。”

群臣齐声谢恩:“谢主隆恩。”

“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只见乾元帝双臂垂于膝下,耳朵肥厚,锐利的龙眸威严逼人。

沈御从朝臣中出列:“臣有事启奏。”

乾元帝龙须微微颤动:“沈爱卿所奏何事。”

沈御恭敬跪在地上,语气坚决郑重其事,仿佛经过深思熟虑似的:“臣愚不能治家事,何以理国事。臣欲乞骸骨,避贤者之路,再拜便辟贤者之路。”

乾元帝眸光一闪,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哦?沈爱卿此话怎讲?”

沈御重重叩了一个头,字字珠玑:“臣愚钝,沈府后宅不宁,太后娘娘赐下的三人已被臣全然打杀。臣惶恐不安,故前来请罪。”

朝臣看在眼里,心中有数,沈丞相这是来表露不满了,不然怎么会前言不搭后语。后宅不宁和太后赏赐的人联系可大着了,请罪是假,控诉是真。沈丞相威武,竟直接和太后对上了。

安国公可不干了,你家外甥毁了我的爱子,现在又来指诉他姑母,沈御,别逼人太甚!

安国公愤然出列:“微臣有事启奏。”

乾元帝龙眉极快地一挑,随即威严道:“甄爱卿请讲。”

安国公声音洪亮,慷慨激昂:“沈丞相治家不严,其罪之一,随意打杀太后赏赐的丫鬟嬷嬷,实属大不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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