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贵,你大哥他啊对你从前是有些成见,但是你从前顽劣不堪也确实让人厌烦,且他毕竟是你大哥……”

严政本要斥责严世贵,但对府台女儿又不能不留面子:

“你终于能够长大了,不管去经商,还是科举入仕都是正路,爹又怎会不支持你。但你的亲事办得不好。”

听了这种暖心的话,严世贵当然心里暖暖的,到后面才一愣:

“爹您说,我哪儿不好了?”

“亲事现在的市风,确实男女私相约好的多,一部《西厢记》让多少青年想摆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们还不知古礼也是保护他们,你呢……我本想等我忙完了手上的一些公事,找个好日子,再和府台大人那儿给你提这事。”

“谢父亲大人!”严世贵更高兴了,他这个封建的爹能知道《西厢记》这种进步读物简直不能想象,“另外我的这婚事戚大帅也亲自向府台提过亲。”

“那你爹我才生气,”严政吹胡子瞪眼,“他戚继光是你爹还是我是你爹?得由我去提这个亲!”

“是啊,哈哈哈,谢谢爹!”

“那两个女工,由爹亲自去送交府台衙门,孔家做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谁也保不住他!”

“是!”

严世贵高兴得感觉整个大厅都散发着欢乐的气息。然而却没注意到,严政狡黠的一笑,他暗想的是严世贵羽翼开始长成,而长子严世才也有朝里官员的人脉,这样不管他支持哪个儿子,都能拉着他升官……

“真是老有老来福啊!”

对严世贵来说这件风波总算搞定,他和孔胜苦苦血拼,各种价格战,宣传商战对他们双方来说,都费尽了心思。

也该看到了一抹曙光,严政答应了,马上就带着两个女工去府台告状!

宋府台带兵带衙役包围了孔胜的工厂,闯进去搜查,那些像被囚禁在笼中的孔家女工们是解放了。

“青天大老爷啊!”无数可怜的工人匍匐在地上,感叹有生之年还能活着看到天上有阳光。

在女工的指点下,果然在一块荒地里挖出来数具工人尸体,这事儿传得人尽皆知了,

宋府台极为威严的,让差人把孔胜的工厂先查封,把孔胜带回府衙审问,这些命案要真成立的话,孔胜死罪难逃,当然朝廷追查下来,对宋府台脸上亦难看。

孔家在京城也有后台,孔胜一口咬定是工人自己累死、病死的,而这些工人都没家属。

结果这事,让宋府台很难定罪,杀人的事居然没定下来。

舆论哗然,在人们指点下,孔家无奈暂时把织布工坊先关了。

但孔家当然也有人,派出讼师狡辩:

“宋大人容禀,工人出事是孔严两家低价竞争的恶果,我孔家为赶工期让工人日夜苦干事出无奈,你明察,哪个织坊不都是这样让人苦干的?有工人病倒了难道都怪我们?”

“嗯……”宋府台对审这类经济案子还真有点胆怯。

“大人您不能不惩罚严世贵!他降得比我们多!”

“传严世贵!”宋府台不得不表示要公平办案,但严世贵有徐谓之、柳老秀才的帮忙,早预料到了这招,到了公堂后对这话仿佛就听过一般,马上要求大人随意传一些他们工坊的工人,您尽管自己问。

这边的工人们都说:“大人,我们在严家工坊里一点都不太累,人家工时稳定环境良好,待遇什么的都特别好!”

孔家的讼师、连孔胜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严世贵对这些人花多少银子,把他们嘴堵成什么样了?他们一个劲儿的向上磕头祈求公平。

府台也为难了,派衙役去严家织坊打听实情,又叫了工人代表来公堂一问,都说,在严家做工,从来没有累死累活的感觉,而且工钱拿的还比在孔家的还多。

很多当初从严世贵的织坊跑出去的女工,在原告的位子上,和严家原来的那些工人打了招呼,互相之间一问一打听,都听明白了后悔当初一念之差一脚踩到地狱的门。

“大人冤枉啊!”孔胜地上爬着肯请大人秉公处理。

无奈严世贵向孔胜,向宋府台邀请道:“不如所有人,大家到我工坊里面去,大家切身体验如何?”

“不是吧?”严世贵这边的人有点咧嘴,少爷应该保密,但话都出口了。

当天中午,严世贵意气风发、坦坦荡荡的带着所有人,走向了他的纺织工坊。

严世贵对自己的工坊,付出了很多感情,他用一个现代财经名校的所有所学,加上现代认识,精心打造的这个工坊!

他论理应该保密,采用了最先进的“珍妮纺线机”这是核心技术,但他明白,这东西早保密晚保密,总有一天会传遍天下,让大明的各个角落,都是这种更先进的织机,早普及了更好呢,那才是他的遥远的梦想!

他的胸襟又岂会只在一个小小的天津三卫?

怀着无数更先进的技术,整个五百年的科技树,都在他心中!

严世贵一切都无所谓,他还真不怕被人看!

大家各怀鬼胎的,宋府台皱眉心思复杂的看看严世贵,知道他女儿和严世贵很亲密,多少有点偏袒这个未来女婿了:“你有秘密随便让人看见了真行吗?”

“但是不让人看,他不是输得不够服气嘛?请!”

严世贵就是想通过这,让人们都喜欢上开工厂,那样一个大明资本主义的大时代才能到来!

个人损失一点,又有什么?

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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