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得解,徐子青索性不去管它,左右这些人是为了要他师兄弟二人性命而来,缘由如何倒也未必那般重要。

总是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正这时,“咕啾咕啾”的吸吮声响起,在这静谧小院中尤其显得清晰。

众人俱是嗅到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不由都是神色一凛,往那声响处看去!

就在小院角落之处,数根粗壮藤蔓正直直刺破一位金丹修士肚腹,将他精气血肉一并吸取,如今已是吸干了大半,将那好端端的一个人,已化作了仅仅披上人皮的骷髅一般。

血水淋漓落下,血藤格外艳丽,然而那情景却是十分诡异。

先前那声惨叫众人皆是听闻,只是也因各自操纵阵法,并未仔细去看。

而另一个缘由,自是因着那发出惨叫之人,并非他们的同伴。

这正被吸食的金丹真人,原本是这“雅间”的管事,是酒楼为贵客们匹配的侍奉之人。

说来酒楼之内本不应有人闹事,此人既然收受贿赂、任凭这些客人使出阴谋,被牵连其中、丧了性命,就也算不得无辜了。

那些元婴、化神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恶的妖藤!竟那般凶狠!

随即他们心里越发戒备,看向那师兄弟二人之目光也越发不善。

就有一人喝道:“堂堂仙道中人,居然使出如此邪恶手段,莫非是邪魔道的探子不成!”

另一元婴也说:“我等必要将此事昭告天下,将尔等驱出仙道!”

还有人呵斥:“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这才不过瞬息工夫,五个男女就仿佛寻到什么大好由头,就将那卑鄙无耻设计他人的伎俩说成了除魔卫道,生生把徐子青给打入邪魔道中去了。

徐子青听得,顿觉一阵恼怒。

当真太过下作!

卫环与那化神修士站在一处,望着两人说道:“两位道友不如束手就擒,还可少受些苦楚。”

徐子青自不愿搭理于他。

卫环又是一笑:“徐道友,如今你莫非还未觉出不妥么?速速求饶,否则元神尽丧,就连转世之机也无了。”

他对阴回虫信心颇足,虽说损了一条,但他也正如徐子青所想,只以为是云冽剑意之故,但对其能吞灭一位金丹真人之事,倒真是不怕失败的。

如今,正好施法,就想叫那阴回虫作乱起来。

徐子青见他神情,正是心中一动。

他当即将计就计,就在面上作出痛苦之色来。

方才那几人分明可以夹攻而来,偏生那般多话,可知性情自负,更是将他二人视作了囊中之物。此时他这般作态,说不得,能从中窥出什么……

云冽见状,晃身到他近前,以手把他揽住。

徐子青抓住云冽手臂,面色发白、额角有汗,眼里笑意却是一闪而过。

云冽顿时了然。

那阴回虫早已被困在玉符之内,又如何能再度作祟?不过是心急则乱。

那卫环见到,就信了十分。

他神色得意,随即对身旁几人笑道:“诸位师兄、师姐,卫某不负使命。”

此时那化神修士终于矜持开口:“还算做得恰当。”

这些人居知云冽与徐子青乃双修道侣,只消制住了徐子青,对云冽这位剑修便也不会那般看重。

随后那女子就尖声说道:“蔡师兄何等天资,这不过区区下界而来的土货,也敢对蔡师兄不利。正该要将他元神一口一口吞噬下去,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她身边两个青年眼里闪过一丝妒色,但很快口中也附和道:“不错!域主有令,不得在宗内如何,而今我等却在宗外,果然能捉到机会,亦无人能寻出端倪来!”

徐子青缩在师兄怀中颤抖不停,耳力却不曾别开去。

此时听那几句话,登时恍然大悟!

如今这几人来寻晦气,竟是五年前那一场赌斗引起,当年众多师兄也曾提起此事,只是几年过去,他与师兄并不曾时时记挂心上,故而一时间没能想起。

原来竟是如此。

……倒也并不奇怪了。

如今看来,那卫环乃是散修一脉,恐怕本身早已依附了火元山域,而另几人则为蔡同光之同门,尤其那女子似与他有些情意,就一齐过来为蔡同光出气。

想必卫环与寿良程的确相交,但却在遗迹之行前得知他们师兄弟二人身份,因而早早同火元山域联络,并以这拍卖会之事,就定下了计谋来。

否则一旦回去宗门,就再不好下手了!

想明白了,徐子青就不再佯装,他直起身,神情也微微凝重:“居然是火元山域的诸位道友,徐某失敬了。”

那事本为蔡同光先行挑衅,后来多出这些事来,尤其这几人口口声声给他扣上邪魔的污名,着实已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当真无需对他们客气了。

卫环见他面色如常,先前那般苦楚竟似一瞬消失,不由一惊:“你……”

徐子青心思一转,也有些狡黠之意,就将手掌摊开,把那囚住阴回虫的玉符显露出来:“卫道友可是在寻找此物?”

他这话一出,就将玉符往他师兄处轻轻一抛。

云冽目中黑金光芒闪动,霎时一道剑光划过,那玉符连同其中阴回虫,都尽数化作了灰灰。

此举之后,方才还各自满意的火元山域众人,都是神情骤变,随后又尽皆愤怒起来,才发觉,他们居然被这两个后辈耍弄了一番!

下一刻,那些人杀机大盛,不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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