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剑神令传回的那许多信息里,正说明了此物的用处。

这世上于天道之下尚有无数大道,其中剑修极为特殊,但越是往后要求越发苛刻,故而真正有所成就的剑修也是极少。

在无数世界之内,就算领悟剑意者,也不过只堪称步入剑道之门罢了。

前文有言,剑意之上乃是剑魂,剑魂则有九炼,每淬炼一回,威力自然暴涨。

云冽而今为剑魂一炼,以他如今寿数已是十分稀罕,可毕竟阅历仅止于此,若想有二炼之功,就非是轻易可得了。

倘使只在大小世界里与人论剑、自行领悟,不知还要花费多少时日,但若是能前往一些个堪称剑修修行圣地的所在,往往便可有千百倍地提前。

那剑灵塔,正是这样一处所在。

徐子青听得神往,不禁发问:“师兄之意是,这剑神令即为通行来去之物?”

云冽微微颔首:“不错。”

剑灵塔位于九虚之界,据说乃是一处不在任一大小世界之上的虚幻之地,又据说那乃是在空间缝隙之内、时空风暴之间,不知是如何形成,也不知为何出现。

而要进入那处,就有两个条件。

其一为必须有剑意大圆满,其二为有剑神令在手。

二者缺一不可。

换言之,那剑灵塔便是为剑修淬炼剑魂而生,剑意大圆满者或可在其中设法凝炼剑魂,而剑魂一炼者亦可在那处打磨自身,将剑魂淬炼得更为稳固、锋锐无匹。

古往今来,去那里的剑修也不知有多少人了。

听完这些,徐子青就为师兄欢喜。

果然又是一桩奇遇,来得当真极为巧妙。

师兄正当要淬炼剑魂,剑神令便来到手中,岂非也是一种气运?

这奇遇由两姐妹而来,如今师兄得用,这两姐妹的去处,也要好生安顿,方能一表谢意。

想罢,徐子青就转头,看向陈霓、陈裳,温和一笑:“方才师兄所言,你二人也听得了。此物于我与师兄而言,确为一件至宝,也不能白白拿了。因此,我有些话想要询问尔等。”

陈霓裳姐妹对视一眼,就齐声道:“前辈请问。”

徐子青说道:“此时有两条路子,一者是我与师兄寻个妥当之处,将尔等安顿,托友人照管一二;其二则是将你二人带回宗门,但我与师兄所在宗门并非轻易得入,尔等也只能在外门落脚。不论哪条路子,我与师兄都会留下一定资源,足够尔等修行数载,不过更为久长之日,便仍需尔等自行努力了。”

这两条路子为他思忖再三后所得,自觉如此安排,应算妥当。

然而陈霓裳姐妹却是犹豫半刻,方开口道:“不知徐前辈……可否收下我姐妹二人为仆?”

徐子青一怔。

他却不曾想到这姐妹俩会是这般心思。

虽说资质不高、修为不足的低阶修士的确会想要依附更强之人、获得资源,许多时候也确是自愿屈身相随,可做人仆从却很不同。为仆者需得立下血契,才能得到主家信任,但与此同时,为仆者身家性命也尽归主家所有,除非主家自愿解除血契,否则,终身都要受主家所控。

大小世界里那许多世家、家族、门派,真正心腹之人,尽皆立下血契。

若只是寻常伺候侍奉之人,倒不必如此了。

这对姐妹早年坎坷,好容易放下心结,应当自行努力修行才是,怎么却想要做他的仆人了?

像是见到徐子青有所疑惑,陈霓先苦笑一声:“孤身女子,素来容易被人欺凌,与其再遇上什么难堪,倒不如干脆跟随徐前辈……好歹,以徐前辈的秉性,总不会欺凌我等。”

陈裳也道:“天下男儿里,品性正直者甚少,如今除了徐前辈,我等竟不知道还能相信何人了。”

除此之外,她们更是深知自身如今窘迫状况。

若是第一条路子,这徐前辈定是将她们安排在某个家族、小门小派亦或是什么其他安全所在,初时有这元婴老祖的威名,她们所受待遇自然不错,可年月长久后,久久不见元婴老祖再来,就会对她们有所怠慢。而徐前辈安排了她们,那点情分就已然尽了,再没有要时时照顾她们的道理。尽管她们自行努力也是无妨,到底并无靠山,若是再遭遇什么,恐怕也不会再有一个巧合,再遇上一位徐前辈搭救了。

而若是第二条路子,情形也是相仿,比前者好些的乃是与徐前辈在同一宗门,不过外门与内门有天渊之别,她们在那大宗门里,越发需要靠山了。徐前辈已安顿了她们,莫非她们还能打着这招牌护身么?也未免太不知廉耻。

故而很快两人就有决定。

若徐前辈愿意收她们做仆从,哪怕是立下血契,也不必担忧遭遇什么不堪之事,又只消她们为徐前辈做事,打出徐前辈的旗号也是理所当然,就不必忌讳什么了。

这般诸多的考量,皆为不得已,但两人既然修仙之路走了这些时日,自然明白人不能万事遂心的道理。那么能争取更好的路子,好歹也争取一番。

徐子青听完,也是叹了口气。

这姐妹俩到了乾元大世界,几乎与散修无异,而没了陈彩练,即便能回去倾陨大世界,也同样艰难。尤其散修之内,女子往往比男子有更多苦楚,若无依靠,确是身如浮萍。

只是他却也从未想过,要将人收为仆从……

可真是叫他有些为难。

这般想着,徐子青就看向云冽:“师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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