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很是神往。

方才季半莲轻舞之时,便是他明知其中有异,也有些目眩神迷。而张天泰之霸道刀气,亦是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他再回想从前所见过的剑气,心中暗暗比较。

紫枫公子剑气不长,却很凝练,看起来犹若实质,比之这罡气刀型,自然是要胜过数筹。而好友云冽的剑气细而凛冽,不止能破空伤人,更是如臂使指,比之紫枫公子的剑气,又要胜过许多。

只是剑气与刀气也是不同。

剑气锐利,坚不可摧;而刀气霸道,刚烈强悍。

二者同为凶兵,他记忆中却是剑胜于刀,应是这用剑、用刀之人修为不同的缘故。如若张天泰筑基修为乃至更高,那刀罡想必又是另一番景况了。绝不会这般被铃音压制!

徐子青也是铮铮男儿,虽知那季半莲的音波厉害,却到底更喜好那锋锐暴烈的刀兵之物,而锦绫、玉镯则显得太过绵软了些。

他看了一会,两人仍在僵持,似乎一时决不出胜负,便又与云冽说起话来:“云兄,那位季姑娘的功法,好生奇异。”

以徐子青来看,季半莲持锦绫时身法与用玉镯玉铃行音波功时的足步一模一样,必然是一套功法之中而来。

便有冰冷嗓音传来:“此乃《天音魅舞妙法》。”

徐子青原只是找个话头随口说说,不料好友竟又知晓,不禁讶然:“云兄晓得这个?”

云冽说道:“倾陨亦有净乐宫,其中皆女子,所习均为此法。”

徐子青越发好奇起来:“那若是季姑娘成功筑基了,到了大世界后,便可直接加入那处么?”

云冽“嗯”一声,又说:“每逢此时,净乐宫必有人来。”

他所说的这个“净乐宫”,自然指的就是倾陨大世界中的那个了。

徐子青明了:“原来如此。”他想了一想,“既然季姑娘所习功法传承于大世界,想必品阶极高,这一场比斗,张道友恐怕危险了。”

云冽则说:“未必。”

徐子青倒是对输赢并无太多兴趣,这般猜测原本便是要引好友多言几句,如今果真引出来,就微微一笑:“请云兄为我解惑。”

云冽似也有察觉,说道:“你若当真想知,我可说与你听。”

徐子青连忙正色:“自是想知。”又轻咳一声,“能与云兄一同观战、听云兄指点,我心中甚为欢喜。故而方才有些……还望云兄见谅。”

云冽一顿,说道:“无妨。”

徐子青又央道:“还请云兄解惑。”

云冽略思忖,便是解说起来:“能在天音魅舞之下坚持到如此地步,张天泰乃是心性坚定之辈。”

他这话有几分赞赏之意,徐子青觉得颇为难得,越发认真地听了下去。

就听云冽又道:“净乐宫天音魅舞最擅惑人心智,修为越是精深,音波越有威力,不过消耗之剧,不在刀罡之下。”

听好友此言,徐子青想道,那季半莲之所以之前试图以躲闪来消耗张天泰的灵力,多半也有这缘故。

因他只是心中想着,并未出言。故而云冽话音未停:“此女修为太低,至多不过半刻,便不能支撑。张天泰保存灵力,虽此时难熬,却不至于后继无力。”

若之前还只是为与云兄多交谈几句,后来徐子青便是听得入神,此时更加豁然开朗,一时之间,思绪也有些飘摇起来。

正这时,他只觉袖口处一重,忽然醒转过来。

原来宿忻在一边看得很是焦急,不由得就拉住了他袖子,低声问:“子青兄,你以为谁人能胜?”

因正与云冽说话,徐子青便忘了身边还有一人,此时给他这一扯,就怔了怔:“阿忻贤弟之意……”

徐子青是并未听清宿忻发问,而宿忻却以为这是在询问自个的意思。他就有些赧然:“在我看来,不分胜负。”

想了一想,徐子青明白了宿忻之言,就笑道:“我倒是觉得张道友更胜一筹。”

宿忻一听,精神一振:“子青兄有何高见,快快与我说来!”

徐子青将方才云冽所言回想一遍,斟酌斟酌,说道:“你看那季姑娘的音波之术如此厉害,定然也要耗费不少灵力。”他指了指那黄衫女子额角汗水,“阿忻贤弟且看。”

宿忻看过去,惊道:“果然。”

徐子青又说:“而张道友看着是辛苦了些,可灵力尽皆锁在体内,只保留灵智一点清明,却要比季姑娘积蓄得多了。”

宿忻也是细细看了张天泰,见他的确绷得紧紧,然而双目时而蒙顿,时而清醒……现下更是清醒得多了,也是心有所感。

他便叹道:“子青兄好见识,此回赌局,我怕是要输了。”

徐子青笑道:“且看罢。之后还有数场比斗,你也尽可与我赌过。若是下回你赢了,也使一样的彩头就是。”

宿忻眉一挑:“也是,下回我定然赢你。”

徐子青但笑不语,暗地里却与云冽传音道:“云兄,我这回却是借了你的风头。多谢多谢。”

云冽默然。

徐子青轻笑,与宿忻又一同看向场中。

不出云冽所料,那季半莲果真已是强弩之末。

只见她足步越来越慢,手中玉铃也不同于刚才那般似有若无、如同鬼魅。而张天泰却是双目神光渐盛,面色也逐渐好了起来。

季半莲见到,心中大急。

她当即腰身急拧, 连连舞动,那铃声忽然更加急切,从绵绵春雨,霎时变为狂风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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