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仙儿这一病就直接病得宿在了庄梦羽的卧房里,一晚上都没回去。

庄梦羽也不矫情,银仙儿病着,不回去也就不回去吧。横竖她也是借宿在别人家里,没必要像野生动物一样与人划清地盘。

珍珠和玛瑙倒是着急得不行,这个说自己立马把自己那屋收拾干净了让主子住,那个又说下人住过的屋子主子如何能住,团团乱转犹如灶上蚂蚁。

庄梦羽瞧着觉得这两个小姑娘煞是可爱,把两人叫过来一人分了几把松仁和瓜子,又塞给两人些点心,让她们去和小七小八分着吃,不用操心自己晚上睡哪儿。

手里被塞满了东西的珍珠和玛瑙怯生生的,一步三回头地往庄梦羽的方向看。庄梦羽就挥挥手让她们尽管去,甭担心自己。

浣剑看庄梦羽的眼神有些复杂:“姑娘,今晚您打算睡哪儿?”

“打地铺啊!”

庄梦羽开开心心地说着,自个儿还抱了大棉被出来真准备打地铺。她从小没少打地铺,长大了后作为一枚加班狗更是躺哪儿都能睡,甚至站在地铁上都能眯一会儿。后来做了总裁秘书,总裁办公室有配套休息室,她就经常睡休息室的沙发了。

听了庄梦羽的话,浣剑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姑娘,您睡榻上吧。”

软塌就在卧房的外间。与卧房不过一帘之隔。晚上庄梦羽睡卧房,浣剑就宿在那里。

“那浣剑——”

“我打地铺。”

浣剑说着就接过了庄梦羽手上的棉被:“我身子骨比姑娘好。今儿下雨了,姑娘打地铺明天一准儿得腿疼腰疼。”

庄梦羽一愣,她眼前的浣剑已经大手一抖在她塌下铺起了地铺。嘿嘿傻笑两声,庄梦羽的高兴都写在脸上。

她不是不明白浣剑睡她旁边是为了监视她,让她睡塌也是因为她是她主子的“客人”。可是能听人惦记自己身体一句,庄梦羽就是挺开心的。

浣剑对庄梦羽而言,已经不单纯是个“女斯巴达人”了。

“浣剑你真好!”

这回轮到浣剑不自在了。她讷讷几声,没了声音。

卧房之中,银仙儿大睁着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百花绣帐。

浣剑是侯爷身边的人,自然也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海棠苑和梨花馆的女人惧她厌她,同时也放心她做侯爷的婢女就是觉得她像是血里火里走出来的母夜叉。然而这才几天?母夜叉浣剑显然就被这梦娘给笼络了。

是她太高看了浣剑,还是她太低看了这个叫梦娘的女人?

-

丝毫没受白天的影响,庄梦羽一夜好眠。第二天直到浣剑轻轻喊醒了她、告诉他金戈带着丹霞阁的掌柜的来了才起床。

金戈没有直接买胭脂水粉来给庄梦羽的理由也很简单——侯爷身边没有过红粉,他老人家哪里会知道胭脂水粉这样的东西还有细微的差别?

除却那些便宜货色,单是在京城贵女中最负盛名的丹霞阁一家的胭脂就有好几个颜色,再加上敷面的香粉和梳发、擦身的香膏,起码有十几种给姑娘们挑。他要是不带脑子地胡乱送些胭脂水粉到梦娘姑娘那里,恰好犯了梦娘姑娘的什么忌讳,又或是讨了梦娘姑娘的不喜,那不是明摆着得去侯爷那儿领罪么?

万幸的是朱衣侯薛无涯不差钱,所以金戈干脆一大早就请了丹霞阁的掌柜带着她家的上等货色过来,给庄梦羽一一过目。

“这胭脂口脂都是用什么做的?”

女人嘛,说是对化妆品一点兴趣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庄梦羽对古代美妆也挺好奇的。

“回姑娘,我们家的胭脂口脂可是有口皆碑!选用的全是一等一的朱砂、紫草和蜂蜡!并且我们家的口脂还比别家多添了一味羊脂。羊脂润唇,只要您用我家的口脂,您便是冬天里这唇儿也不会裂上一条缝儿!”

丹霞阁的女掌柜骄傲地说着,眉飞色舞:“您来闻闻,我们家口脂绝无羊的膻味儿!您闻这香气!里面有丁香、藿香、沉香、麝香……”

女掌柜后面的话庄梦羽没怎么听进去。光是听见“朱砂”这一条她就已经决定拒绝古代口红了。

“那这香粉……”

“姑娘好眼光!我家香粉也是一等一的好东西!用的是最白的铅!您若是用不惯这粉状的啊,我们家还有糊状的胡粉!”

白——铅——

听到这两个字的庄梦羽慌忙把鼻子从那好闻的香粉上挪开,人更是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光速退出半米外。

这不是古代美妆,这是暗~杀小铺吧!?朱砂就是硫化汞,硫化物可是有毒物质!铅粉就更不用说了!慢性中毒不仅能让人掉光头发,还能让人脏器衰竭!把朱砂涂嘴巴上,用铅粉来抹脸,谁他娘的命长到会用这些东西来毒杀自己啊!

见庄梦羽脸色发青,丹霞阁的女掌柜只道是自己得罪了贵人,连忙跪下请罪道:“贵人莫怪!金荷平日叨叨惯了,倒是忘了贵人未必想听,多有得罪叨扰,还请贵人恕罪——”

庄梦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变了脸色就能吓得人跪地上去,还连对自己的称呼都改了。只得快步上前扶起女掌柜,道:“掌柜的多虑了,我并不是在恼你。”

“那是……?”

庄梦羽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儿说:“你家产品有毒!”只好拐了个弯儿:“我曾经于书上看到过,这朱砂和铅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古有方士服丹暴毙皆因丹丸内含有此两味,故而……”

见女掌柜的表情从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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