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洗完了澡,时间也不早了,还要为三女装电风扇,杨扬就催了:“随心,你们可以走了,还要安电风扇。”
做父母的,是时刻操着心,关心儿女行止。有逆反心理的年轻人,则会烦父母唠叨,不喜欢听,但随心二世为人,也为人父母过,明白这是种最无私的关心,因此,对妈妈的关心是言听计从。
今晚送三女回家,随心拉上了板车,车板上放上三台电风扇包装箱和工具材料。
院子里,青心送着好同学、好姐妹,祝贺道:“你们今晚也能睡上好觉了。”
莫灿高兴又不依:“你比我多睡了一个好觉!”
送出来的大家顿时被笑翻了,杨扬指着莫灿笑得合不拢嘴。
青心抱住好姐妹,笑莫灿道:“我哥哥现在尽想着你们,哼!管我都少了呢。”
这下莫灿娇羞了,自己一出门,就开始想着随心哥哥的拥吻了。
走在路上,薛晓俐含羞甜蜜地笑道:“小灿、琼华,今晚过后,爸爸他们不会管我们了。”
卢琼华羞笑道:“我妈妈就说,我和我姐是泼出去的水,说我姐家都不回了。”
“我妈也一样。”薛晓俐笑道。
随心想,这可能是有女儿的妈妈常态,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就跟人走了,一时真难以想开。随心觉得,“哭嫁”这风俗,真不是凭空产生的,是应有之意,是感谢父母的哺育之恩。
“哭嫁”,亦称“哭出嫁”、“哭嫁囡”、“哭轿”等。是汉、土家、藏、彝、壮、撒拉等民族的传统婚姻习俗,即新娘出嫁时履行的哭唱仪式活动。
“哭嫁”,一般从新娘出嫁的前半个月、一个月开始,有的甚至前三个月就已揭开了哭唱的序幕。不过,塘湾大多不这样了,只在新娘出门时哭,时间由新娘定。
这“哭嫁”的名堂多:可以自由地哭。亲族乡邻前来送礼看望,谁来就哭谁,作道谢之礼节。喜期的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上轿时,哭嫁达到高潮。这段时间的哭唱必须按着传统礼仪进行,不能乱哭。谁不会哭,就会被别人嘲笑甚至歧视。
总的来看,哭唱的内容主要有“哭爹娘”、“哭哥嫂”、“哭姐妹”、“哭叔伯”、“哭陪客”、“哭媒人”、“哭梳头”、“哭祖宗”、“哭上轿”等。“歌词”既有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传统的,也有新娘和“陪哭”的姐妹们即兴创作的。内容主要是感谢父母长辈的养育之恩和哥嫂弟妹们的关怀之情,泣诉少女时代欢乐生活即将逝去的悲伤和新生活来临前的迷茫与不安,也有的是倾泄对婚姻的不满,对媒人乱断终身的痛恨,等等。
随心想着听老辈人说的这些,可惜自己只在小时候听过三次,还是哭的上轿,后来被批为“四旧”,就慢慢失了传承。
听三女笑嘻嘻地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文教办的大门附近。
在莫灿、卢琼华两女娇羞关注下,随心和薛晓俐拥吻了,随心明显感到初长成的少女多了些主动,这是得到父辈认可和祝福后的心情激动和身心放松。
文教办院子里仍只薛叔华一家人,赵文娟应该了解了安电风扇的情况,看随心的眼神更多了亲近。
在随心亲热问候过后,赵文娟埋怨随心道:“晓俐她们才长大,这就开始享受,会变懒惰的,年轻人受些苦后才知道幸福。”
随心陪笑道:“妈妈批评得对,是我忍不住要装的。晓俐有您教导得好,不会变懒的。刘老板马上要到货了,货一到马上就给您安上。”
随心的话让赵文娟不好再说什么,陈随心认错了,又承诺也送自己电风扇,还说什么?
薛叔华听得笑眯眯的,这陈随心就是好,知情识趣,好,过几天坐这有电风扇吹着,岂不快哉!
随心飞快地接上电源,在墙上固定上插坐,装好风扇,插上电源,一按键钮,风立刻迎面吹来,让薛明刚一阵欢呼。
告别薛晓俐和她爸妈弟弟,三人直奔隔壁街小。
随心发现俩情窦初开的少女对拥吻是乐此不疲,有之前看过薛晓俐的拥吻,也和薛晓俐一样得到父辈认可和祝福,莫灿和琼华两女显得痴迷。
好久,在随心轻轻提醒下,两女才不舍地放松手臂,羞羞一笑后才离开随心,比较心满意足地走向街小大门。
学校正房前的操场上,回家的卢军、莫世贤、莫久学也在乘凉,而熊丽君母子和秦兰英乘凉好久好久了。
“妈妈,我们回来了!”两女异口同声地报告。
熊丽君和秦兰英两人这几天哭笑不得,女儿把家当客栈了。
今天上午,熊丽君更是当着杨扬、秦兰英的面说过卢玉华:真是泼出去的水了,回家象走亲戚似的。但大家都知道她看好随心,根本是言不由衷,哪有笑盈盈埋怨女儿的。
“来陪妈妈坐。”熊丽君和秦兰英对视一眼,改变了策略。
刚才听了丈夫的讲述,陈卧东说“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们同心同德、共享福气”的话,就真心明白,陈卧东和杨扬两口子是真正愿意为子女缔结百年之好。
虽然这话里的“我们”有些荒唐,现在是什么年代?是什么社会?哪有人敢明目张胆“三妻四妾”。但陈卧东说了什么?他说我们,完全可以是指任一一家的女儿家长,在没婚礼,在没有法律文书的情况下,谁能说多话?只能说陈家还在挑儿媳妇,姑娘们愿意接受挑选,在没尘埃落定前愿意等着。
这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