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衰落的季节还没到,白栀说等到花落,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这里百无聊赖又待了两天,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整片昙花丛在一夜之间败落,其他地方却还是依旧的嫩绿的叶子白色的花苞。

冥玖在街上伸手拉住一个行人,“大哥,昙县的花都开的好好的,怎么就这一片败落了?”

男人耐心的解释道:“姑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片花每年都是五月十五,也就是今日,到这个时候就会衰败,隔天还会长回来的。”

惊讶:“这还真是奇怪,不知大哥可知道这是为何?”

回道:“原本只是当做缺水地干,附近的住户给它浇水,但丝毫不起效。后来有人夜间在花丛中看到鬼影,吓得魂飞魄散,知府大人请来附近山上的道长,那道长说这是个入不了轮回的孤魂,性善不会害人,只告诫那日不要靠近。后来倒是真没发生过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冥玖从白柒手里拿来几两银子,递于男人,当做报酬。男人相当高兴的接过,嘴里连连道谢,以后便快步离开,生怕有人抢走。

“你怎么看?”白柒在她身后冷静的说道。

回头看他:“想必那就是白栀说的人。”

“嗯。”

“晚上去看看?”

“好。”

白柒自见到白栀那日起,心情就不太好,时常发呆,偶尔还会发脾气。想必是得知白宿知道这一切,还不将这事告诉他的缘故。

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天边光亮减消,地面就已经黑起来了。

白柒和冥玖悄悄来到昙花丛旁等待,许久夜不见又何动静。

“白柒,他会不会不来……”

话还没说完,平底风起,月光直射一束昙花,只见花中一抹黑气溢出,在月光下,黑气渐渐化作一个人形,不多时面容清晰,身材显现。

怎么形容这个人呢!入目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淡然,他好像对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所求的东西,眼神空洞,没有一点儿正常人应该有的东西。

冥玖看向白柒,目光询问他应该怎么做,开白柒把她拉在身后,自己上前。

询问:“请问,阁下认识白栀吗?”

像是触到了什么禁忌,原本好似世间不符合的人,眼神发生了变化。

他眼中带着伤:“我……对不起她!”

这人大概就是白栀故事里的那个道长。

沉默后又是那人的声音:“你们要听故事吗?”

两人互看一眼,然后双双点头。

五千年前,浮烙山空行道长为一只妖怪叛出山门。有道人言,一道一妖早已双修,修的是妖道,做的是妖事,空行道长不现则已,现之必遭人唾弃,同道皆可除之。

“道长,你被师门抛弃了,世间皆传你以修我妖道,不如你就真随了他们的意,修我族之术。”

一处竹林间,青衣道袍之人打坐于石涧,一白衣赤脚姑娘,攀着那人的肩,媚态横生在他耳边细语。

那人声音未变:“莫要胡说,我修的是仙道,你修的是妖道,不可乱修。”

轻笑:“双修啊!”

“……”

“道长,不如和我双修吧!修我的道,管他什么仙道妖道,开心就好不是吗!”

道士低声呵斥:“你不要乱说,小心天雷降到你身上,平白受罪。”

那姑娘不以为意:“迂腐。空行是你的名号,你的名字呢?是什么?”

“行空。”

“耍我!”

“那又如何。”

嗔怒:“你不厚道。”

“嗯。”

这是道长与白栀待在一起的第一个年头,这一年来白栀四处转悠,道长也就跟着她转悠,前前后后去了四个地方,有桃花遍地的花源县,果实扎堆的青果山,四面环水的钿水尧,更有昙花遍地的昙县。

同时听到最多的就是,浮烙山空行叛出师门,以至于白栀有事没事,总爱跟他胡说。

白栀好像总有精力,平日里上蹿下跳,叽叽喳喳,好不聒噪。

“道长,过些日子,我们去别的地方吧,我听说青州有一个青水肴,那里的食物可好吃了,还有……”话被打断。

“我是防止你害人性命的,不是陪你乱逛的!”

这话说的倒是义正言辞,若不是相处了有些日子了,白栀就真的相信了。

在花源县时,那里盛行来客亲自动手cǎi_huā,然后跟着酒艺师傅学着酿,这些白栀都是不喜的,本来瞟了一眼就要去别的地方,谁知这个道貌岸然的道士,非要拉着她去cǎi_huā,其实这第一个地方本不是她要待的,却偏偏随了他的意。

还有那个四面环水的钿水尧,白栀天生畏水,却偏偏因为他要制服水中凶鬼,在四周全是水的地方待了一个来月。吓得白栀根本不敢出门,每次都是那人那一条布带遮住,才跟在他身后出去。

这道士玩的时间比她多的多,还一副我只是监督你的样子,委实让她不爽。所以在听到人类说他背叛师门,与妖双修,修妖道时,才会忍不住挑逗他。

后来的后来,道士真的跟着妖怪满世界的跑,刚开始她胡闹时,还会出手制止,到最后见她并没伤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道长,双修吗?不妨考虑考虑我。”

“妖孽,休要放肆,坏我道心,徒增恶果。”

“……”

这样的对话每日要出现个三四次,久而久之道长再听到时,干脆连话都不答。

年复一年,道士老了,白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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