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大吃一惊。

“马被人掉了包,虽然还是匹白马,但是被我认出来了。”仁轩道。

“一定是徐伯乐干的,肯定是他!”我说。

仁轩掉头就往回跑,这会子徐伯乐没准就已经溜之大吉了。这样看来,其实他早就在同我们闲聊的时候,便打好主意: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他都要把马弄走。他在楼上跟我们磨的同时,也在另一边打点好了准备偷马。我们如果答应了,那他当然乐得自在,直接将马牵走;我们若不答应,他也要弄得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将马偷走!这人当真阴险之极!

仁轩跑回去寻徐伯乐,我也跟着要跑过去,这才想起李承汜。

“快,回去抓那个偷马贼!”我喊他。

他却不动,口中道:“走吧,不要多事。已经有马了不是?”

“这如何能比?那可是段大哥的好马!”

他看着我道:“他的马又怎样?左右不就是一匹马么?”

“那可是照夜狮子头!你只说你去不去?”

他转过身去,道:“我不会为了一头畜生奔忙。”

我也没顾得他,转身就跟着跑回去。

上得楼上,就看见仁轩,剑已出鞘,正指着徐伯乐的头顶。可那徐伯乐在里面,坐在桌前,竟还在自顾自地品茶,模样甚是悠闲。方才那些锦衣随从,此时都不知去了哪里。

他微笑道:“二位这是要干什么?今日真要跟徐某人为难么?”

“呸!”我指着他骂道,“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背地里却是这样的不要脸!老贼!偷了我们的马还不承认?”

“这话从何说来?我方才一直在这里与诸位喝茶,二位亲眼所见。未曾挪动半步,如何能偷马?”

“你不要再狡辩,快把马交出来!你不出手,不会让你手下那些人干吗?”

徐伯乐还是一动不动。仁轩沉声道:“先生纵使没有出去,但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您一心想要得到白马。”

我们正在这里跟他理论,只听得外面远远传来一声马啸,声音高亢雄壮,正是段容谦那匹白马。我和仁轩对望一眼,心里一喜,心道:马找到了!

徐伯乐顿时皱了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和仁轩转身就往楼下去,不料身后徐伯乐突然拍案而起,一手使了个擒拿,就往仁轩身后抓去。

我喊声“小心背后!”,仁轩早已察觉,身子敏捷地一侧身,徐伯乐扑了个空。

仁轩足尖一踩,在楼梯上飞起,腾空落地,已经到了我的身旁。

“徐先生,这下没话说了吧?”仁轩冷笑。

“好说,今日白马我要定了,你们先从我这里走出去再说!”徐伯乐说着,忽然两只袍袖一翻,居然从那袖子中翻出两条鞭子,与先前赤兔少年所使的极为相像。

只听空中一声凌厉的鞭响,他喊声“着!”,那马鞭就如同两条水蛇一样,舞动着身子,向仁轩卷过来。

仁轩一把推开我,喊“快下楼”,挡在我身前跟徐伯乐周旋。徐伯乐挥鞭往仁轩下盘卷去,仁轩腾空而起,立地数尺,半空中转几个弯,轻轻巧巧地避开那鞭子。鞭子就似一条银蛇,银光闪闪,左右摇动,忽上忽下。长了眼睛一般,但是仁轩身形也是疏忽不定,时而挽起剑花在鞭影中左冲右刺,那鞭子就是着不到他的衣袖。

仁轩把我推到老远,我在远处看他跟徐伯乐斗。只听得鞭声阵阵,鞭影迷离,转眼间,门框和栏杆都已经被鞭子打烂,更有杯子被徐伯乐甩着扔出来,凳子、桌子都往仁轩身上砸。

仁轩身手敏捷,几次躲过。初时徐伯乐忌惮仁轩剑法,鞭子只攻他四周长剑顾不到的地方,此时忽然鞭子倒卷,呼啸而起,我连声惊呼,只见那徐伯乐居然使着鞭子将仁轩的长剑都卷在其中。

仁轩的剑随身带着有两把,其中一把是我在金陵时亲自让人打造的,平日里仁轩用的都是这把剑。此剑很长,也很锋利,是我求父皇从大宛国的宝剑中,挑出许多把,重新炼成剑铁,打造而成。

另一把是仁轩从青城山带来的,据说是师父传给他的,乃是上古名剑碧水剑,原是前朝女侠雁留声所有。我只见过剑身,从未见它出过鞘。

此刻徐伯乐的两条鞭子双双扭成十字花形,竟然缠住了仁轩手上这把剑,只听得剑身噼噼作响,我大惊。仁轩兵器被他缠住,人也被他拖得往一边飞去。

我叫道:“丢剑!”

仁轩果然双手一撒,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仁轩身子轻飘飘直往房梁上撞去。突然就见他空中翻了个身,然后脚向后轻轻一蹬,踩住房梁轻轻一弹起,又是几个筋斗,落到地上来。

我拍手连连叫好,他这几个动作,当真潇洒之极,其中的轻功身法,连我这个外行人看来都知道是极好的。

徐伯乐见这一甩竟然没有伤到他,心里一急,冷笑道:“好小子,你倒能躲,再吃我一鞭!”舞起长鞭,又向仁轩攻去。

蓦地里,只见平空中一道碧绿的光闪过,隐隐一阵如龙吟般的破空之声传来。剑光闪过,我定睛一看,原来仁轩居然拔出了碧水剑!

我喜道:“好极好极!给他点颜色瞧瞧!”

碧水剑一出,剑已出鞘!剑光如一泓碧水,波光潋滟,刺人眼目!

徐伯乐眼睛眯了眯,惊道:“碧水剑?”

我笑道:“死老贼!算你识货!认得是碧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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