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说完转头看着李倾，呵呵一笑：“有点儿……圣女那个什么吧？！其实，我除了是个剩女，哪儿跟圣也不沾边儿。”
李倾摇了摇头。
芃芃知道，这个想法显然只是她的，李倾是个警察，他的立场和责任更清晰。
“好吧，我再说个理由！”芃芃一拍手，凑近李倾，小声道，“季臣已经获得了bekerly的全额奖学金，这个奖学金很难拿，全国一年未必有一个，你知道他为什么能拿到吗？”
李倾咋了咂嘴：“飞得比较高？”
芃芃觉得她能一直忍李倾，也算奇迹：“因为他既是医生，又是个病人，是一个可以准确描述病象及给出相对科学解释的医患集合体。中毒性精神障碍现在在国际医学上都是个难题，难题自然也是容易被感兴趣的课题。所以，bekerly的留学邀请其实也是包含实验条件的。但是……”芃芃摇了摇右手的食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会留在这儿了，而是即将奔赴大洋彼岸，到那里去危害四邻！所以……放他走吧，何乐不为呢？”
李倾呼了口气，看着米芃芃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莫名地想笑：“好吧，就算我接受你的理由，我也是真的无能为力，笔录都做完了。最多……他可以公布病史，申请免责，先说好了……我不愿意。”
看着李倾一脸玩世不恭的“痞子相”，芃芃道：“我们的法律公开课上老师说过，犯罪中止没有造成后果的，可以免除刑事责任的是不是？”
“他中止了吗？是我中止的吧？”李倾道。
芃芃有点生气，李倾把她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而且李倾看起来也在生气，气势比她还嚣张。
芃芃刚想说话……
李倾的手机里“嘣嘣”跳了条微信出来。
信息是辉子发来的，还没来得及看完，李倾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这次是局里发来的。
有半日的沉默，芃芃看着李倾，他的脸色很平静，平静下面似乎有些芃芃捕捉不到的游离。
删了微信，李倾打开通讯录，按了通讯录最上面的一个。
电话那边响了大约四五声，有人接听：“喂，儿子啊。”
“嗯，妈，大半夜吵到您了吧？”李倾一边笑一边儿听那边说话，“嗯……最近天热，您当心身体啊，一天最多就吃一根冰棍儿，西瓜也不能多吃。”李倾的语气就像在哄孩子，“好~~知道啦~~我挂电话了。”
李倾放下电话，有些走神。
“这三更半夜的……阿姨涵养真好。”芃芃嘟囔了一句。。
“走吧，我让他们送你。”不等芃芃回答，李倾已经微笑着回身而去，高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急诊室的门前。
芃芃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看着李倾迅速消失的身影，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忽然空了一下。
芃芃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至少有七八辆警车停在乐维大厦的门口，周围围了一圈儿出来遛早的大爷大娘。
里面有自己家楼下住的钱阿姨：“哎呀，芃芃下班了啊？”
“啊，夜班。”芃芃道，“出什么事儿了？”
“哎呦，昨天晚上这里出大案子了啊，你知道那个工艺品公司哇？就是那个在一楼还有个门脸的那个，原来倒卖文物的啊！”
“您这是听谁说的啊？”芃芃道。
“三楼李奶奶家的孙子刚回来说的啊，他就在这个楼里工作的，听说昨天晚上来了好多警察啊，足有一百人，不对，三百人，把他们老窝都端了！”钱阿姨道，“这不一早上，警察又来了，说是要对整个乐维大厦一早上来上班的人进行什么例行检查，对，例行检查。”
“三百人啊？”芃芃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这几辆警车坐得开吗？”
“这可是大案子啊！三百人不多的啊。”钱阿姨道。
钱阿姨没去保卫边防真是可惜了，芃芃想，要不干刑侦也行……刑侦？忽然眼前亮了一下，芃芃捂着嘴：“哦！天啊！”
拿出手机来找到李倾给她发优惠券的微信号：“是不是你？我家对面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直觉告诉芃芃，她给李倾的微信里不能出现太具体的关键字，比如乐维大厦，比如文物这些词。
芃芃按了发送。
信息提示——没有发出去。
再发，微信提示，对方已删除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