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喷了,这人的胃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望着脚边一人高的大布袋,他既然还要回来,说明他要带走这些东西。
灵机一动,把麻袋里面东西尽数倒出,推到床下藏好,自己钻进布袋,眼角余光见脚边还漏了一样东西没能塞进床底。
偷儿已经到了窗外,把那东西一把捞了过来,抱在怀里,一股难闻的骚臭袭来。
她顾不上考虑臭味的来源,扯了太子那件花锦外袍顶在头上,刚做好这些,就从麻袋上的小破洞看见偷儿在窗口探出头。
偷儿这次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看向仍昏死的太子,不见任何异样,才喜滋滋的跳进屋,把大小麻袋的袋口绑在一起,一前一后的搭在肩膀上,又解下腰带,把背上的大麻袋牢牢地绑在腰上,如故被他勒得差点断了气。
“将军,苏美人被人打昏了,丢在草丛里。”
“不好,撞门。”
如故在麻袋中心跳如擂鼓,一动不敢动,免得被偷儿发现丢下。
偷儿于袖中飞出一物,拖着一条绳索直飞山崖对面山壁,‘叮’的一声轻响,实实的钉进石壁。
不慌不忙地站上窗台,把窗户关拢,手挽了手中绳索,往下一跳,身子如落石般向岸下直坠下去,又快又急。
如故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如果镶在石壁中的袖箭不够结实,或者他的手略略松上一松,二人就要坠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如故手心冷汗涔涔,把怀中东西抱得更紧,那股骚臭味道熏得她头晕脑涨,只能把脸凑到破洞上透气。
见他背着好几十斤重的她,在山崖间跳跃,次次落足在不是突出的岩石上,就是斜长出的树杆上,没地方落脚,就利用袖箭寻找新的落脚点,只要行差一步,就性命不保,但他硬是没有一次失误,计算之精确,下手之利落,简直惊世骇俗。
平安着地,偷儿收了绳索,仰头看着头顶山崖得意地嘿嘿一笑,声音甚是清朗好听。
如故卡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放回胸膛,深吸了口气,一直萦绕着她的那股尿骚味越加浓郁,熏得她直想吐。
这破麻袋是不是掉进过粪坑没洗啊?
如故捏着鼻子,忍……好歹得忍着出这山谷。
偷儿把两个布袋解下,小心地放到谷底的一辆平板马车上,翻出一套短打衣衫,就在马车前吹着小调,宽衣解带更换衣裳。
如故趴在车板上,只能看得他一个背影,个子蛮高,宽肩细腰,臂膀浑圆,翘—臀,长腿,很是养眼。
微微挑眉,这偷儿居然长了一副好身材。
偷儿跨坐上车辕,一声‘吆喝’,马车驶出林子,穿上一条僻静小路,行了一阵,才转上官道。
这时不走,还等何时?
哪知,这麻皮袋子看着破旧,却结实得任如故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撕破,只得暂时放弃,等到了地方再做打算。
来往行人渐多,可以看见前方有一座不小的城池。
有牛车迎面驶来,朝着偷儿打招呼,“小孤,气色不错,看来这趟卖买跑的不错。哟,这么大一包,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叫小孤的偷儿,扬眉朗笑,“不过是些小杂货,勉强混得上餐饭罢了。”
来人又道:“这年头能混饱了肚子就算得上本事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家老爷子已经做好了饭,在门口望你呢,快回去吧。”
“好咧,虎子哥,你也走好。”小孤爽声应了,催马前行。
如故砸舌,寻常人家十辈子都吃不完的宝贝到了他口中就成了不值钱的小杂货。
扬州水陆交通都十分发达,是陈国与各国交易的重要城市,经济繁荣,人多且杂。
小孤驾着马车进了城,不走大路,绕着城边,穿进一个小胡同,走到了底,朝开着的木栅门叫道:“爷爷,我回来了。”
一个六旬的黑瘦老人迎了上来,举着扫把从厨房冲出来,“你这个小兔崽子,跟你说了多少遍,离那地方远一点,你还敢去,看我不打死你。”
老人姓夏,单名浔,乐于助人,附近的人都尊他一声浔爷爷。
小孤吓得抱着头急跳下车,绕着院子里石桌乱窜,“不去,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哎哟,痛死了……”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偏屋奔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姑娘,大眼睛小嘴,长得十分甜美。
小孤立刻向青衣姑娘交换了个眼色。
青衣姑娘意会,扑上去拦住老人家,“爷爷,你打哥不要紧,把东西打坏了就不值得了。”
老人立刻停手,小孤悄悄竖了拇指,给了姑娘一个‘赞’。
青衣姑娘回了他一个鬼脸,忙可不能白帮助,“哥,这次该有送我的东西了吧?”
小孤笑着爽声应道:“有,有把玉梳子,还有几个可以装胭脂的小玉盒子,都挺不错,不过先说好,你只能挑一样。”
“别这么小气。”姑娘扁了扁嘴,一双眼却仍睁得溜圆的,将马车上的两个布袋瞅着,满脸期待。
如故把身子缩了缩,真想化成蚊子从这破洞飞出去。
小孤先解了那个小布袋下来,递给爷爷,“这是太子府里小厨房做出来,还没上桌,就被我捎回来了。今天我们也开个荤,尝尝太子府大厨的手艺。”
浔爷爷臭着脸哼了一声,接了布袋走向一旁边石桌。
小孤去解装了如故的大布袋,“太子府我是去过好多次,萧越那身功夫,以及带回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