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的关键在南岭这座城池,要收回它不是件难事,难就难在如何保证城中百姓的生命安危。”
“如果我们贸然进攻,把乌洛王逼急了,他屠城而逃,这南岭城夺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只要一步一步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应该不会出来大的问题,现在唯有等待时机。”
“齐修,我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我只是奇怪乌洛那方的表现,依邸报中的消息来看,乌洛王可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家伙。”
“他为什么也没有主动挑起攻势。”卫王道出这几日心中的疑问。
陆唯施施然从南岭城那张地形图中走到李灌身边,笑着轻拍了一下他的左肩,“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沉不住气,又何必着急。”
“修言可以和我打一个赌,如果明日乌洛不出兵绞杀朱俭的队伍,我将陆家兵器房里,你一直想要的那把玄铁宝剑送给你。”
“如果出兵了,你可得将鬼谷子那本兵法孤本送给我。”
“怎么样,要打这个赌吗?”
“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将那本孤本送给你。”
“你这个小战神都已经开了金口,我还和你赌,才真是傻到家了。”李灌瞪了陆唯一眼,神色极为不满。
陆唯抹嘴一笑,似乎找到了当年在鹿山书院一同求学的感觉,那些快乐的年少时光离他们已经经年难寻。
“我们的卫王殿下,听说你一整日都在山顶四周巡视,可有什么发现?”
陆唯靠上李灌的肩膀,有些吊儿啷当,如果哪个士兵看到现在的情形,一定会惊掉下巴,这还是他们那个严肃的将军大人吗?
李灌一个倾身就摆脱了陆唯的停靠,好在他一向身手敏捷,否则堂堂元帅大人在自己帐子里摔跟头,那也是很丢人的事情。
李灌走到岭山的沙盘处,用手指了指一处山洞口,“你命人将一半的粮草埋入其中,是为了什么?”
“就这点发现?”陆唯轻蔑了瞥了李灌一眼。
“当然不止。”
李灌对着岭山的沙盘换了一处方向,“这里为什么没有兵力?”
“我看到你让人在那片地挖了好几个大的陷阱,你确定乌洛的部队会从此处攻击?”
“你在那里观察了一整个下午,听说连午饭都只吃了一点,难道还没有参透其中的关节?”
“不能啊,你可是文治武功一流的卫王殿下。”
陆唯笑着调侃。
“去、去、去…”李灌挥挥手道“那处看似树木茂盛,却地势最为平坦,从那处进攻既可藏身,又可埋放暗器。”
“而且那里还有一处暗渠直达南岭城墙,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你驻军的腹地。”
李灌娓娓道出内情。
“不知道,本王的分析可还令我们元帅大人满意?”
“啧啧,卫王殿下这是生气了?”
“看来,空着肚子谈事情确有不妥。”
“来人,将吃食呈上来。”
陆唯收好南岭城的地形图,将李灌按下坐上凳子,话音才落,自有士兵将两人的饭食端了上来。
末山却没有这么好命,他寅时回到客栈才发现程越又被人劫持,虽然入室的凶徒十分谨慎,并没有偷走屋子里的银钱,做出程越并没有回来的假像,那人却忘了给程越穿上当日的衣衫。
末山在床头拾起程越今日出门前的那身男装,心里顿时知道大事不妙。
末山一拳重重的打在墙壁上,心里除了懊恼还是懊恼,他不应该轻信了程越为任人摆布的结果,他不应该这般掉以轻心,又让她独自闯进了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