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吩咐魏广继续赶路,就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声音传来。

“娘亲,这糖葫芦是仙女姐姐送给丫丫的,丫丫得回去给爹爹吃,爹爹吃了病肯定就能好了……”小丫头歪头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一双小手仔细的护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她身后紧跟着的妇人面容之中依稀带着些愁苦,可听到女儿童言童语的话,也会心一笑。不过一想到自家女儿今日乱跑险些走失,她就心有余悸,于是妇人将脸上的笑意拉下来,装作生气的说道:“你啊,幸亏今日碰到了许姐姐,若是碰到人贩子娘看谁给你买糖葫芦!”

萧清朗从来没有一刻心跳如此剧烈,就好像下一刻那颗心就要从胸腔之中蹦出来了。他顾不上什么仪态,伸手掀开惟裳迈步跳下,然后疾步行至二人跟前,语气带着颤抖道:“丫丫,你说你见到了谁?”

忽然被挡了去路的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长着嘴巴抬头看了萧清朗半晌,就在萧清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小丫头忽然惊呼道:“是神仙哥哥。”

这个时候,在后面的何家媳妇也跟了上来,见到萧清朗似乎并不感到奇怪,而是略带责备道:“公子也是的,怎么能放许姑娘一人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谋生?难不成公子当真是见异思迁,伤了许姑娘的心?”

显然,她是以为许楚跟萧清朗闹了别扭。

萧清朗顾不得解释什么,目光灼灼的看向何家媳妇,勉强压制着心头的激动问道:“嫂子可知,小楚现在何处?”

那妇人见他急切的模样不似作假,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不过亏的萧清朗也是村里的恩人。而且,当年她也清楚的记得,这个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都是优雅矜贵的公子,曾日夜不分的照顾许楚,所以倒也没怀疑他此番寻找许楚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意图。

所以,她便叹口气说道:“许姑娘跟她爹爹就住在村里,不过白日里二人会到镇上药房忙活。”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多半是连责怪带语重心长的教导萧清朗对女子用情要专一。余下的才是许楚落户此处之后的生活,原来当年他们离开京城后,无处可去,又担心回到故居又遭毒手,所以便寻了大石村落户。

也不知为何,许楚自离开京城以后,再不行验尸之事,甚至县太爷黄大人得了消息来请了好几次,都没能让她出山。不仅如此,她不仅不验尸了,而且再也不查案了,便是黄大人将卷宗送来,她都会原封不动的让人带走。

就好似因为什么让她心里生了魔障,使得她再不敢碰触本该擅长之事了。

萧清朗听了这些,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却是疼惜。他深吸一口气,颔首道谢,转身便要离开。

何家媳妇赶紧说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最多再过一个时辰,许姑娘跟许大爷就该回来了,公子不如在村里先休息一下,也免得多跑一趟。”

萧清朗狭长的双眼染上几分暖意,语气温和道:“可是我等不及了。”

的确,三年了,他从来都不曾放过一丝可能寻找她,大周疆土,他几乎踏遍了。只要哪里传出消息,说有一名能力了得的仵作,无论男女相貌,他都会亲自去见上一见。可纵然如此,整整三年,他还是遍寻不着她的踪迹。

而今,乍然得到她的消息,他又怎能克制的住?

告别了何家媳妇,萧清朗就并未重返马车,而是直接接了侍卫的一匹马疾驰而去。

耳边凛冽的风声震得他耳膜发痛,素来冷寂的双眸之中也忍不住一阵酸涩。

到了县城中,萧清朗几番打听,终于寻到了济世堂。大抵,他自己都没想到过自己会有如此失去理智的时候,就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只要他想知道,随便让侍卫打听就能得到消息。可偏生,此时的他顾不得很多,像是个寻不到路的病人一般挨个打听。

等好不容易走到了济世堂的门外,他脚步忽然有些飘忽了。

夕阳的朦胧光线之中,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就在济世堂的大堂之上。

她依旧是简单的布衣裙,通身没有丝毫琳琅饰品,可只是简单的模样却被日光勾勒出几分温柔跟安逸来。

萧清朗伸手按住了剧烈跳动的心口处,然后一步一顿的走向那抹身影。

哪怕此时他眼睛已经有些模糊湿润,可依旧不敢眨眼,因为他唯恐在眨眼之间那个身影就消散了。就好像三年来每日都会重复的梦境那般,明明上一刻还巧笑的人,下一刻就再无踪迹。

一直垂头核对药物的许楚,感到一双*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好像要将她洞穿一般。她不由蹙眉,面容不悦的转身。

只是一抬头见,她就撞入了一双满含宠溺的熟悉眼眸中。那眼眸带着波光,就好像融化了无尽的冰霜后露了温柔一般,让她心头发慌。

“药房打烊了,公子若是要拿药便是别处吧。”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就替着裙摆往柜台之后走去。

萧清朗勾了勾唇,深幽的目光温柔缱绻,他低声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然后几步上前说道:“可是我得了病,很严重的病。”

许楚一愣,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这人比三年前消瘦了许多,眼下的模样也实在不好,难道当真的了病症?

就在许楚愣神的时候,萧清朗又开口道:“我寻一个人遍寻不着,所以日日夜夜脑子里全是她。想到她,会心悸,会难过,会抑制不住的心疼。”

“我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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