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玄幻奇幻>桃夭追夫记>第一百二十六章卑微

“也好,安姨娘生的不错,体型丰韵,那些野狗野狼定会十分喜欢。”

侍卫听完两兄妹的对话,浑身打了一个恶寒,再也不敢多问,跑着离开了。

敲了门没人应,凌红妆知道凌焕是在屋里的,便一直敲。

“爹,我是郁尘。”

连着又敲了几下,依旧没人应答。凌红妆眼底划过一道冷意,掌心运力,直接将门震开。

“吱拉”一声,外面一缕阳光透着禁闭房门射进屋里,照在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凌焕身上。

“红妆。”凌郁尘低声呵斥,这是他们父亲房间,于情于理,他们两个都不应该没经过允许进去,更何况是破门而入。

“怕什么,娘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凌红妆眼睛是冷的,特别是看到凌焕那一刻。

凌焕听到动静也没回头,只是隔着老远,他的一只手还垂在白怜薇脸上,轻轻抚摸。他记得白怜薇是十分怕冷的,冬天要穿好厚好厚的衣服。裹着白色纯白大氅在树下站着,十分好看。

有时候他在想,若是自己可以放开些,不在乎,不在意这么多,他和白怜薇是不是就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和众多寻常夫妻那般恩恩爱爱,承欢膝下。

“爹,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何是红妆吗?”凌红妆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凌焕快要飘到不知何方向的思绪。

他喑哑着嗓子道:“为什么?”

“东篱西下,桃花九九。你我执手,共话一生。红妆十里,与君共踏。”凌红妆吸了口凉气:“《东篱》是我娘最爱的一首诗,她说这是芳华之时一个少年赠与她的。桃花是娘最钟爱的一种花卉,因其盛开之际美如梦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说那人给了她最美的承诺,在年少,在懵懂,在无知。所以我名叫红妆,大哥名为郁尘,欲想隐去尘俗,抑郁一生。”

说到现在她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哽咽了:“娘这辈子所期待的不过是,红妆待之,执君之手,苦也好,甜。也罢,相伴到老就可。多简单啊,平常女子最普通不过的期待,却被你亲手毁了。你娶了娘,任由安姨娘同其他人侮辱她,给她难堪,一点一点消磨掉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将它丢在地上狠狠践踏。如今娘没了,你可安心了,满意了吧。”

她咆哮着,对着这个一直引以为傲的父亲竭尽嘶吼。

没人能懂她心里有多痛,爱的人有了钟情之人,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记得。现在连娘也离她而去,这世上唯一至亲也没了。这一切快的像是场梦,迷离不真实。真是不愿面对啊,可怕的真相。

凌焕听了表情依旧很静,他仿佛听不到凌红妆在说什么,只静静摸着白怜薇苍白无力的脸颊,呢喃出声,直至眼角落泪。

凌郁尘心疼的将快要昏过去的凌红妆拥在怀里,对凌焕道:“爹,娘已经没了,还请将遗体给我和妹妹,好让她入土为安。”

凌红妆还不解恨,又冷声道:“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不要再碰上像爹这种人。”

凌焕终是回头看他:“不可能。”

凌红妆讽道:“怎么,想把娘用冰柜封起来,藏起来。就像当年白家败落你对娘做的一样。重蹈覆辙,再来一次?”

看着凌焕明显愣了一下的的目光,她已经走过去站在凌焕身后:“你别以为当初你对娘做的那些事情没有人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爹,这些年你对我和娘,大哥如何,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娘从不会让我和大哥怨恨于你,她总是敦敦教诲我和大哥,不得怨,不能恨。因为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和大哥的亲生父亲。”

她笑盈盈望着凌焕,说出了最残忍的话:“人都是这样,非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谁才是最重要的。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爹爹了,我和大哥待办完娘亲丧事就会离开明川,再也不会留在凌府挨你的眼了。”

凌郁尘沉默不语,他虽是正妻生的,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得连个凌幽冉都不如。被人骑在头上撒泼,却不能反驳。这些个窝囊日子他也受够了,总归自己和妹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凡事可以独当一面,不如就是出去闯闯见见世面也好。

凌焕有点崩溃了:“连你们也要离开我?”

“爹,这话说反了。是您从来未承认过我和大哥,又何来一句我们不要你了呢。”

凌红妆拔出了剑:“今儿,我是一定要带娘走的。”

“我不许。”凌焕被方才凌红妆那些话说的有些慌,虽是疾言厉色,眼底却是一片惊恐。他扶身抱住白怜薇,语气近乎哀求:“爹错了红妆,你把你娘带走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是爹的女儿,不能这样做啊。”

凌红妆表情很淡漠:“爹,你若真是为了娘好,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白怜薇的死有些和凌焕蛛丝马迹关系,方才她调查过昨天他娘最后来的地方就是凌焕房间,以后一夜未回,早上人便没了,谁说是和凌焕没有一点关系她死都不信。

只是如何,这人是她爹啊!

罢了罢了,如今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凌焕如此卑微,甚至当着她和大哥面前落泪,这种懦弱卑微到给骨子里的表现,似乎将一切怨恨都磨灭了。也可能是这些年太过隐忍,以至于都快忘记应该怎么去恨一个人了。

凌焕呆愣了一会儿,“一晚,就今天这一晚就好。”

一晚,一晚又能如何。人都没了,还能计较些什么。

“明天这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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