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梧桐树在微风下摇曳, 阳光从叶子的间隙里洒进会议室内。苏碧曦坐在阳光下,第一次抬起头, 视线聚焦, 看向面前胸有成竹的律师, “你们骗他们把房子卖给了陈家?”

孟照南的父母已经不允许她再叫他们父母,苏碧曦也已经放弃了房子的所有处置权, 却没想到孟照南父母动作如此之快, 竟然已经把房子出手,还是卖给了陈家。

李律师接过话头,“**这是哪里话?孟家人要卖房子, 陈家刚好想买, 正常买卖, 合法手续, 证件齐全,价格公道,这哪里是骗呢?”

“一方愿买,一方愿卖, 这么再正常不过的交易。”

黄律师说:“**,我们的确是用陈傅良母亲的名字去买的房子, 但这也是最正常的买卖活动。**也知道, 那套房子毕竟出了事,我们肯出这样的价格, 已经是很对得起孟家人了。孟家两位老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 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和孙子,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了,晚景何等凄凉?我们为了弥补,用这么高的价格买了房子,也算是陈家对于他们的一些补偿。”

“他们为什么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什么会失去唯一的儿子和孙子,难道不是因为陈家养了个杀死他们儿子,奸-杀他们孙子的好儿子吗?!”

苏碧曦厉声反驳,拿起手里的水杯就冲着对面的黄律师浇了过去。黄律师猝不及防下,头发被淋了个遍,咖啡洒在脸上,白衬衫上,狼狈非常。

周围人都不想苏碧曦突然发难,等到苏碧曦嘭地一声把杯子用力放在桌子上,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查看黄律师是否有事。

咖啡已经不热,黄律师自然是没有没事,只不过他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羞-辱,推开旁边人拿给他的纸巾,看着站在他对面气得双眼通红的苏碧曦道:“**要拿我们撒气,我们自然是可以理解包容。只不过,**试想,你跟孟先生亲手布置的婚房,你们的孩子从出生就在那里长大。**真是蕙质兰心,还布置了那么温馨,种满了盆栽的阳台,还有一架大钢琴。对了,我之前在**的社交账号上看见,**的丈夫在教孩子弹钢琴对吗?阳台上还有那么漂亮精致的摇篮,**一定经常在那里哄孩子玩吧?我还看见了**孩子的五角星,一定是个特别乖的孩子。**,陈家人买下了那套房子,你真得愿意,从此以后,拥有你的丈夫,你的孩子所有回忆的地方,被残忍杀害他们的杀人凶手家属拥有。他们在那里摆上杀人凶手的照片,杀人凶手的衣服,杀人凶手的鞋……**,就要到中元节了,假如你的丈夫孩子魂魄能够归来,看见的不是**,连个回家的机会也没有。他们该有多失望,该有多难过。即便是魂魄,恐怕也是要哭出声来的吧?”

“够了。”

苏碧曦指着对面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目露恨意,恨不得吃了他们,“我这辈子,即便是死,也要拖着陈傅良一起下地狱。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听见了没有!”

陆璧晨打开了会议室的门,脸上的神色冷得像冰,“诸位,这里不欢迎你们,还请立刻离开。从今往后,这里禁止你们任何一人进入。我相信,你们不会想尝试再度打扰这里的下场。”

陈家人和律师知道今天不会达到想要的结果,收拾好东西,就要从门口离开。

“站住。”

苏碧曦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房产证和财产证明,走到陈家人面前,把东西摔了过去,“把你们的东西带走。两位,你们可以为了你们的儿子四处奔走。假如法律不能给我一个公道,陈傅良真得判了无期,过几年就出狱。那你们最好盼着,那时候我已经死了,或者你们已经把我也杀了。否则,我一定亲手把他对我丈夫儿子所做的,分毫不差地还给他!”

……

陈家众人走了之后,陆璧晨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手帕,递给苏碧曦。

苏碧曦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湿了一片。

陆璧晨给她倒了一杯水,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以后,开口问道:“需要我去阻止他们买下那套房子吗?”

即便是已经付了款,接下来还有一系列过户手续,这其中的门道可就多了。再者说,即便是过了户,也不是没有办法再把房子买回来。

苏碧曦接过水杯,对着陆璧晨摇摇头,“就算拦下他们,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处心积虑地买下那套房子,达不到他们的目的,也是不会住进去的。”

苏碧曦扯出一个笑,“他们如果敢住进去,我倒是对他们刮目相看。即便是把房子买回来了,人也不在了,东西也全都不在了。物是人非,而且我也买不起。”

苏碧曦之前跟孟照南给孟观远存的教育基金,她已经取了出来,全部转给了孟照南父母。

她害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和孙子,让他们老无所依,的确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他们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儿媳妇看,也不会接受她的赡养。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对她,他们毕竟是阿南的父母。

阿南已经不在了,但是阿南肯定不希望看见他的父母真得晚景凄凉。现在他们把房子卖了,再加上苏碧曦跟阿南这么多年的积蓄,给远远的教育基金。想必在经济上,他们必然是可以安稳渡过余生了。

其他的帮助,他们想必也是不愿意接受了。

而她,现在的确已经是孑然一身了。

她也不可能让陆璧晨替她把房子买回来。

陆璧晨顿了顿,提起他最近一直在奔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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