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念云的寝殿中,念云想着寒挽梦百年难得来拜访一回,想起了自己珍藏了许久都未开封的八百老陈酿。
“我这里珍藏着几瓶八百老陈酿,我命人下去做几样下酒菜,今晚咱两喝喝酒,叙叙旧,如何?”
寒挽梦还想着许墨灵自然是满口答应,但为了颜面还不忘损自己老友几句:“小念儿啊,这可是你不地道了,我今天来你才肯拿出来啊,平常怎么不叫我来?”
念云无奈的看着寒挽梦说到:“大小姐啊,凡是可要讲证据啊,我给你的请帖递了多少了,也没见你有动静啊。”
寒挽梦拿起袖子掩面轻轻咳嗽了几下试图掩盖这茬,真的是自己太健忘了,好像是念云经常邀请自己来着,哎,路途遥远嘛,又是感情深厚的老友,见不见的,无所谓了。
但她还是逞强到:“你也不说说你的请帖上都写得什么破理由,还什么千年不遇的花开了,今日得到什么什么酒了,找到什么什么宝贝了,你看看你看看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啊,你要是说你有好看的男人,我绝对第一时间便赶过来,绝不拖泥带水。”
念云自认为胡搅蛮缠比不过这位大小姐只得认输,想想她堂堂万妖之王,给谁发请帖敢不来?只有她敢不给面子,算啦算啦,这些年来,称得上朋友的也只有她一位。
到了夜晚,精致的琉璃杯,醇厚的美酒,歌舞笙箫,两个人推杯换盏,酒到浓时,两个人渐渐有了醺醺醉意。
两人修为深厚,怎可能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喝醉,只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酒壶见底,两个人也喝的差不多了,零零碎碎的闲聊,突然寒挽梦如梦呓般的嘟囔道:“小念儿啊,我也好久没到你这里来坐坐了,今日也喝了这么多,头也有点晕,要不我在你这里住几日吧。”
念云此时也是微醺,但一听寒挽梦这么说便清醒过来,支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到:“哎,我还说呢,今晚你怎的这么乖顺,酒桌上竟一句也没提起许墨灵,原来啊,后手在这里,还想着趁着我醉意熏熏,套路我呢?我跟你说,别想。你也不说说,你现在都到这种修为了还会喝醉,你也不怕让外人听了去,笑话你活了九百多年却酒量不济。”
念云脸色泛红,看模样是醉意不轻了,可说话起来,却是一溜一溜的。
寒挽梦没想到自己的计策没有奏效,还被嘲讽了一通,低下头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鼻尖,尴尬说到:“哎呀,我就只是想多看看他么,又抢不走的……”
两人喝着酒,寒暄着到了深夜,念云只好留寒挽梦在妖界住宿一晚。
这一夜,是无眠的夜。
许墨灵待在炼丹洞里整整七个时辰,从响午到深夜,才终于寻得能暂时打开筋脉的丹药。
炼丹洞中,大洞十七个,洞中每一面壁上有约莫七百个凹口,小洞八十九个,每一面壁上也有约莫三百个凹口。
每一栏,每一个凹口,他都仔仔细细的寻找了一番。
看守炼丹洞的狐妖婢女,见他寻了几个时辰,三番几次询问许墨灵需要什么丹药玉液,许墨灵都未开口,自顾自的寻找着,他不愿与婢女多说一句话,若是被婢女发现自己寻找的是能暂时打开筋脉的丹药,被禀告给念云,自己百口难辩。
许墨灵之前便有留意到念云腰间的一张圆形润色白玉,进炼丹洞之前碰见九儿随口便问了问,才得知原来那白玉就是解开妖界中各种大大小小屏障的手令,当然,也包括困住百羚的那罩屏障。
许墨灵没有立刻将寻到丹药之事与念云腰间的屏障手令告诉百羚,他怕自己依不过百羚,他怕她会冲动,怕这种冲动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目前有了丹药,还差得到屏障手令,以及罕见的传话石。
听说妖界的葛婆婆活了一千七百载,收藏了时间许多稀罕玩意儿,说不定就有传话石,明日得了空便要去拜访。
而屏障是最大的难题,若偷走念云的屏障手令,那必然要面临着欺骗她而产生自己心中的不安与愧疚。所以他纠结,辗转反侧,最后甚至需要掐诀打坐才能静下心来。
念云躺在她的沉香木塌上也完全睡不好,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许墨灵那张皱起眉头的脸,好容易酝酿出了些许困意,寒挽梦那家伙的一条腿突然间搭了过来。
她为寒挽梦安排的舒舒服服的客房她不去睡,偏要在这与她挤着,趁着酒劲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了许多,说的念云心旌动摇,她却转头呼呼大睡了。
第二日早起,寒挽梦便要走了。
“年纪大了,真是一点儿也不想离开我那个狐狸洞。”她伸着懒腰,一边骚扰睡得迷糊的念云。
“那你走吧,我就不送了......”念云的声音微弱而慵懒,天知道她昨夜经历了什么。
“那你让我把许墨灵带上。”寒挽梦趁着她迷糊,想将人骗走,谁知此语一出,念云立时睁开了眼睛。
“休想!”只有两字,斩钉截铁。
寒挽梦故作委屈的啼了一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将他带走几日,你吃些血食,待他回来时气息早已散净了。昨晚与你语重心长的说了那么多,你竟是一字也没听进去。”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可念云不能相信她,若是许墨灵被带走,非得被吃干抹净了,到那时候许墨灵还不恨死自己。
她从来就没把容貌当成天大的一件事,抓来百羚是为了要挟许墨灵,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