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人素来爱热闹,所以乞巧节也比他国隆重盛大,乞巧节前三日便有乞巧市,专卖乞巧节上那些心灵手巧的姑娘绣的帕子或者是做的精致的点心,总之便是比谁家姑娘手更巧,若是能得个乞巧娘的称号,便是嫁人也能寻个更好的人家。

因着陈国人十分爱过乞巧节,每年七月初七那日张灯结彩,车马不通,不复得出。当晚陈国的皇后还会登高城楼,祭拜九天仙女。因着如此,赵府所有的婢女都盼着乞巧节,好去面会情郎。

“问雁啊,你可是不争气,入府五年了,连个随从也没拐走”怀枝自从宁大夫走后便一直处于长久的失恋中,如今看到采嬉面目含春自然泛酸,“可学学那些有本事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能与府中的门客相好。”

问雁焦地看了一眼采嬉,“怀枝,阿嬉和那薛公子八字还没一撇,你莫要坏了阿嬉的名声。”

怀枝啐了一口,“哼,问雁你这般好心,可别人未必领情。”

采嬉听着内心却毫无波澜,她虽看着和善,但是骨子里最是傲,她根本毫不在乎这些言语,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她放在心上。

问雁本想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做事,闹僵了也是不好的,余光瞥见了玉山,喜笑颜开好像得了根救命稻草,“玉山,来寻你姐姐吗?”

“问雁姐姐安好,怀枝姐姐安好。”玉山如今已六岁多了,那圆圆的娃娃脸却愈发让人惹人喜爱。

怀枝与采嬉不睦这是众人皆知的,一个走东边另个一坚决不可能走东边,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稀罕的是照理说这怀枝如此讨厌采嬉,定会连她那个宝贝弟弟也一起讨厌了,可怀枝非但没有动辄打骂,反而十分疼爱玉山,若是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怀枝才是玉山的姐姐。

“小山,快来怀枝姐姐这”怀枝笑眼如弦月,一笑嘴角的小虎牙便藏不住了,此时的怀枝收了平时虚张的爪子,安静甜美的像夫人的猫儿一样。想来再是冷面冷情的人,若见了自己心里之人也定是会欢喜的。

怀枝一把搂住玉山,捏着玉山肉嘟嘟的小脸不肯放,见玉山被□□久了,小嘴直嘟起了,便知道这小祖宗不高兴了。于是便从怀中拿出帕子包好的粽子糖塞进了玉山手中,玉山得了糖自是喜笑颜开。

不过这玉山可不是几块糖便不认识自己姐姐是谁的人,一得了粽子糖便去粘着采嬉,“姐姐,今晚是乞巧节,姐姐你带玉山出门看看吧。”

“你个小没良心的,刚得了我的粽子糖,便这般无情。”怀枝满是醋意,这粽子糖是托厨房的采买婆婆买来的,也是十分难得的东西了,她自己都没舍得吃。

玉山含着糖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无措地看着采嬉。

“玉山,快谢谢怀枝姐姐。”

“谢谢怀枝姐姐。”

采嬉轻轻拍拍玉山肉肉的小手,让他安心一些,这孩子失了双亲,小小年纪便会看人脸色,让人十分心疼,“好乖,姐姐带你一起出去,你快去准备准备,晚饭后便来寻我。”

晚膳后那赵大人、赵夫人带着小姐公子进宫赴宴,府中年轻的丫鬟小二都在管家那里告了假,三三两两相约去乞巧市,只留下些许婆子与家丁看门。

“阿嬉”

问雁本是拉着采嬉的,如今看到薛襄,瞬间会意,“原来是佳人有约,那我还霸占着阿嬉却是真的不识趣了。”说完便松开了采嬉的手,小跑去牵玉山的手。

怀枝眉头一皱,见那薛襄也没好脸色,“薛公子怎得跑的如此勤快,跟那猫儿闻了荤腥一般”余光瞥见问雁牵了玉山的手更是恼怒,非要嘴上出口恶气,“哼,阿嬉也不是那国色天香的美人,也不是那富可敌国的女子,薛公子这般费神讨好,到真让人觉得你俩是情投意合呢。”

问雁心虚地看了一眼薛襄,见他脸色如常微微送了口气,“怀枝向来嘴上不饶人,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我替怀枝替公子陪个不是。”

怀枝还想开口辩解,问雁忙扯了扯怀枝的袖子,示意怀枝莫要在开口了。

薛襄不怒反笑,“怀枝姑娘莫要担心,在下自是真心相待阿嬉的。”

“谁……谁担心阿嬉了。”

薛襄也不再听怀枝嚷嚷,拉着采嬉便出了采府,他的手温偏冷倒与他平日的为人相反,平日里他对谁都是温言相待,也从不因婢女身份低微便看不起她们。采嬉想起了入府的时候听府中的婆子说了,手冷的人心也冷,嘴唇薄的人情也凉薄,可她却觉得薛襄是那寒夜里的蜡烛,不过分温暖,也不冷寂,一切都刚好,刚好挤进采嬉不大也不小的心。

“阿嬉莫要怪我唐突,这街市上人太多,抓紧我莫要走散了。”

“不打紧。”

待到人渐渐散了些,薛襄又摇身一变做回了那个温柔克制的偏偏公子,采嬉用力握紧了虚张的手,只有这般才能压制住自己心间没原由生出的落寞。

“公子”

听到薛襄停住了脚步,采嬉忙伸手抓住了薛襄的袖口,挣扎了许久,她还是觉得如此这般最是妥帖。

“是我疏忽了,忘了你看不见。” 说完轻轻拍了拍采嬉紧紧握住自己袖口的手,好让她安心。

“不打紧。”

“阿嬉,再过半个时辰,皇后便要在城楼祭拜九天仙女,城楼处人必然不少,反而那月星湖人少,阿嬉你可愿意随我去放花灯。”

“自然是愿意的。”

薛襄从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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