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是我错了,我不该猪油迷了心窍,对你二人说出那样的话来,再没有下次,还请两位妹妹宽恕我这一回吧。”

她何等嚣张跋扈的女子,浑然是将面子扔到了地上。顾柔嘉轻声一笑,倒也不回头:“既然三姐姐真心悔过,我二人也不便再说什么。三姐姐自己好自为之吧。”

温怀瑾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两人离开,小丫鬟才敢去扶自家姑娘,谁想还不曾碰到,便被温怀瑾一巴掌打在脸上,将她打得眼前金花乱飞:“姑娘……”

“没用的东西!”温怀瑾长这样大,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心中哪有不气的,只是,她又怎么敢声张?不仅是让自己没了脸面,更是触怒宫中的顾贵妃!如此想着,如此想着,她紧紧咬牙,恨恨的看着顾柔嘉和温含芷,“风水轮流转,你切莫太得意!”

一路无话,直至行出老远,顾柔嘉笑着掬了温含芷:“你今日很好不是?你要知道,旁人若是欺负了你,你就该这样打回去,她下次就再不敢犯了。有些人天性如此,不是你一昧退让能够善了的。你既是养在顾家,就跟我是一样的,谁也不能欺负你。”

温含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顾柔嘉如何不知她诸多顾忌,纵然顾家从不将她当做外人,但她来顾家到底是记事的年纪了,心里怎么连一根刺都没有?因而在她开口之前笑道:“你倘若真是有什么顾及,今日怎又忽然硬气起来了?往后也该像今日这样,谁让你不痛快,你更要让他不痛快。别说什么你一己之身,老爷太太何等疼你,你都忘了?你受了委屈,顾家上下谁不心疼?你既肯为了我硬气起来,那老爷太太和哥哥你就不管不顾了?”

听她提到顾鸿影,温含芷脸儿微微发红,露出笑容来,点了点头:“我、我往后不会让人随意欺负我的。”她说到这里,又有几分羞赧,“老爷太太和鸿哥哥也都会担心我么?”

如何不知她话中重点是顾鸿影,但自家哥哥似乎对阿芷并无男女之情,但阿芷生性敏感,顾柔嘉怎能对她说出这话来?因而只能含糊的笑道:“哥哥虽是个孟浪人,但他怎会不担心你?上一回表婶的事,你也是看得真真的,是不是?”

想到上一次顾鸿影对温夫人放出的狠话,温含芷只觉得心中腻腻的泛着甜,点头笑道:“我往后会坚强一些,不再让你们担心了。谁要是欺负了我,我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顿觉心安了不少,倘若阿芷能够自己立起来,难道不比顾家护她一辈子来得强?她想着,将温含芷的手拉得更紧,不觉见顾夫人的贴身侍女何妈妈迎面而来,念及温家人在顾夫人那里,顾柔嘉忙道:“何妈妈,不知娘那里可还好?有些人可有闹腾?”

“瞧二姑娘说的话,太太掌了多少年的家了,就是当年老太太还在,温家人也不敢在太太跟前大放厥词,遑论现在了。况二姑娘也知道,温家老爷见了咱们家老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哪里敢放肆?”当然知道顾柔嘉孝心可嘉,何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心说二姑娘愈发的懂事了,着实是招人疼得很,“太太让我来知会姑娘们一声,说是过几日就是二月十五花朝节,姑娘们且好生玩,待过了花朝节,太太想去山上的寒山寺拜拜佛,小住几日,要两位姑娘陪着去呢。”

*

所谓花朝节,传闻是百花的生日,在这一日里,不少风雅之士都会在今日出门踏青游玩,有雅兴的还会赋上些篇章称颂今日。至于姑娘们则是赏红拜花神、行花令,或是往京郊去种花,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从京中出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好些相识的官家小姐,可惜为着陆剑锋对顾柔嘉与众不同的事,多少人心里恨着呢,见了顾柔嘉还是那副腮帮子都给气鼓了的样子,惹得顾柔嘉好笑之余,还是不去与她们过多的接触,只和温含芷抱了自己的花种往京郊去。

花朝节有说法是女儿节,因而京郊的姑娘们着实不少,个个拿着小花锄,连裙裾沾染上了泥都不顾,个个笑得极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花种种下,祈求来年如愿发芽,自己也能像盛开的花卉一样生机活力。这样多女儿家同聚一处的盛况可是着实不多见,不少适龄的少年郎也纷纷出门游玩,以便结识自己心仪的姑娘,说不准来日还能得一门好姻缘。

将花种细细的埋在土中,顾柔嘉方才一笑,小心翼翼的掩好了土,又就着水囊浇了水在上面,神情慈爱得很:“真希望来年能开出好看的花来。”

“开得出的。”温含芷一笑,因她体弱,鲜少这样剧烈的行动过,额上渗出了一些薄汗,取了手巾来擦去后,四下里一望,见不少人皆是如痴如醉的看向顾柔嘉,少年自然是被她过人的容貌所吸引,至于姑娘们,与其说是吸引,不如说是嫉妒。

这京中是没什么秘密的,只怕连陆剑锋自己都没有想到,好心的探病,会给顾柔嘉引来这样的祸事。

将花种埋好,温含芷笑道:“你呀,要是心中对陆将军无意,还是趁早说清了的好,免得陆将军一颗心吊在你身上,这京中的女孩儿都能将你生吃了。”

“我有分寸呢,待下一次见了陆将军再说不迟,况且长主仪仗要进京了,陆将军哪里有时间顾得上我?”顾柔嘉神色如常,想到正月初一那日听到的苍老声音,心中愈发的纳罕起来。她不明白,安定大长公主早已进了京,却始终不愿意露面,巴巴的瞒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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