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钧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原因有三。其一,这津门的租借势力历来就属英、法势力最盛,而如今法国羸弱,英国便是在津门一家独大。若是此时再来个德国,英国人自然是不乐意的。其二、英国虽然已经不是一个天主教国家,但也与德国的路德宗不是一个路子的,对路德宗等其他新教的崛起也是有所戒备。其三,如今德国崛起于西欧,且东联奥地利、南合意大利,大有一家独大之势。这英国向来喜欢隔岸观火,一个统一强大的德国联盟终究会是他们的心腹大患。因此英国人如今势必会与法国联合以共同对付德国的崛起。”
罗信听了洪钧这一分析,打心底里佩服这洪大人真是思维缜密,滴水不漏,恭敬的说道:
“洪大人这一番言论,真令在下醍醐灌顶,顿开茅塞。若说要找这英国人帮忙,那便去找李鸿章李大人最为妥当了,是也不是?”
洪钧又点了点头:“贤弟所言丝毫不差,此事应尽早知会中堂大人知晓才好,有备无患。此时中堂大人应该就在天津卫,你明日便启程回天津,找他商议。”
于是洪钧又持笔写了书信一封,让罗信到时交予李中堂。二人就此商定,明日一早罗信便返回津门去面见李鸿章,当天夜晚就此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罗信与叶婉之说明了一下情况后,便要与洪钧等人道别。临行前,傅彩云也出得府来,送别罗信。傅彩云与罗信说道:
“你这娘家人,如何走得如此匆忙,却不知何时再来我们府中做客?”
罗信笑了笑说道:“傅姑娘莫要再取笑在下了,待他日稍微安顿下来,一定再来府上道谢。”
傅彩云也笑了笑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静候佳音了。”
傅彩云又看了看罗信身边的叶婉之,便又俯身上去在叶婉之耳边咬耳了几句,却把叶婉之逗得会心一笑。罗信见此,却不知道昨天夜里又发生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傅彩云说罢便退到了洪钧的身后,洪钧对此二人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恕老夫不再远送。贤弟此去一路珍重,若是还有我洪某能帮得上的,贤弟再来寻我便是。”
说罢,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物件,交给了罗信,说道:
“此乃我府上令牌,贤弟持此令牌便可出得城门,不会有人盘问于你的。”
罗信与叶婉之谢过洪大人,跨上马匹,接过令牌后,便与他二人握拳道别。一路出了城门后,又往天津卫疾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