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心惊,手中东西噼里啪啦散了一地,以为自己要脸朝地时不期然跌入一个怀抱。

“喂姐姐,你梦游呢?”接住她的瞬间谢铭舒了口气,嘴上却不饶人。

靠!为什么是他!

温谨站住了脚,飞速从他怀里脱出,一双眼四处乱望只顾心尖人。江时景方才也想去扶她,但距离比谢铭远,霎那间的事,再看温谨已在谢铭怀中,便默不作声地将地下的东西捡好。

接过江时景递过来的东西时,温谨犹犹豫豫地不敢看他,对上他眸子时,竟然从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眼中读出了一丝委屈。

温谨又惊又喜,嘴巴却突然笨了起来,不复往常的油嘴滑舌。

江时景见状,抿抿唇,极力平静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如若不是温谨对他情绪变化向来极为敏感,捕捉到他话音中的闷闷不乐,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先前看到的委屈是错觉。

在惊愕中目送着江时景背影远去,温谨回身便见谢铭一脸姨母笑。

“你心上人吃醋了?”

温恪比温谨反应更大,“心上人?什么心上人?”

别看温恪年纪小,但对于这些事一点都不含糊。先前温谨秉持着让弟弟安全健康茁壮成长的原则,感情上的事基本只同温软讲,不想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慧。

“谢铭哥哥,你是说姐姐喜欢那个江哥哥吗?”温恪小心翼翼组织着措辞。

温谨无力,想否认却无从反驳。

得了默认的答案,温恪颇为懊恼,他要是早知道姐姐喜欢江哥哥就对他好一些了。温恪沉浸在自怨自艾中,他怀有歉意的对象此刻心情也不大好。

江时景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侧身抬头就能看见温恪的病房。他没骗温谨,确实有事,不过是心里有事。

长长嘘出一口气,他抬手遮住眼。

他承认,这回是他栽了,最后他还是喜欢上温谨了。

又不是情窦初开的人,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也知道自己近日这些反常的行为是为何。

如果不是喜欢,在温谨负气出走后他应该坦然以对的,而不是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试图寻找她存在过的痕迹;

如果不是喜欢,面对许晏臣对她的不着调时,他不应该生出占有的情绪;

如果不是喜欢,谢铭那些小动作根本不应该刺激到他,他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并无暧昧;

如果不是喜欢,他不应该放任她如同蛊虫般一点一点侵蚀心脏,直到她成为唯一的解药。

如果那种患得患失的感情不叫喜欢……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防备过她,她是□□之外的变数,他预测不到,所以在最后他选择了秦诺,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正确不正确,但最起码这个决定让他们彼此安安全全地各自度过了高考。

跟秦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几乎从未主动想起过她,因为她在他生活中消失得彻彻底底,如同从未出现过,于是他的日子又变成了一张白纸。

但再度触到,万丈惊涛席卷海岸线,粉饰的太平不堪一击。

秦诺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从来不会再他面前提温谨,连试探的意思都没有。

但安然与温谨交好,总是有意无意透露些消息,比如温谨参加了什么什么社团,谁谁谁跟温谨表白了,温谨居然学坏了会喝酒了,温谨因为不按时吃饭又胃疼了……不知不觉,她又融入他的生活。

和秦诺分手是意料之内的意外。秦诺出轨了,或许是觉得他无趣,又或许是察觉了些异样。他对秦诺很好,但秦诺说,她想要的是情人间的相濡以沫,不是朋友之间的亲密无间。

即便没有这事,他们分开也不过早晚,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他没同别人提起过他和秦诺分手的原因,温谨屡次问他,为什么不难过,他不知道该如何说。那晚从酒吧回来,她在房内嚎啕大哭,他站在门外,却觉得难过,心口麻麻密密的,似被针扎。

他想,温谨这回该开心了。

江时景唇畔露出轻微的笑意,浅淡得近乎没有,脑海中已经能描摹出温谨知道这个事实的得意模样,她一定会先咬牙切齿在心底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但又或许会像个得了心爱之物的孩子般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她才是毒/药。

一年半前她在他心底埋下种子,如今它终于突破重重阻碍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

温格出院时来了许多人,温嘉兴、温嘉明一家还有几个经常走动的亲戚,阵仗还不小。那天险些摔倒后,温谨便勒令谢铭和江时景不许再到医院来。

他们来了也没什么用,反而给她添乱,对于这个说法谢铭嗤之以鼻,明明是某人见色起意自己心烦意乱,这个锅他不背。再者温嘉兴离婚的事,温谨还在明里暗里地推动,还要照顾温恪,确无时间跟他们打闹。

忙也有好处,脑子里便没有空闲去想那些儿女情长。

这两日温谨想过要不要跟江时景说些什么,称不上解释,就——简单说明。但每次来不及细想,她便要去忙别的事,江时景也不主动提,她更没有开口的机会。

“小谨,晚上来我们家吃饭?”温嘉明的妻子接过她手中的袋子,里面装的是温恪换洗的衣物,她打量着温谨,目光露出心疼,“这几天辛苦你了吧,看着都瘦了。”

“温恪妈妈怎么回事?自己儿子伤着了整天不见人影让你个小孩子在医院里顶着,现在出院


状态提示:37.三七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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