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官与苏应文的事情最后还是被沈氏压了下来。在这场宴会上, 除了玉裁,倒没有旁的人注意到沈氏那一边的反常。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这场生日宴就如同寻常的宴会一般, 众人吃酒听戏, 虽然内里心思各异,但好歹算是安安稳稳地把这一场生日宴给敷衍了过去。台上的戏依然咿咿呀呀的唱着, 一直到生日宴散了, 戏班子领了赏离了府, 也没有人注意到那戏班子里头少了一个妙官。

待宴席散了,玉裁便径直回了撷芳阁。她没有如何犹豫,立刻就让冬雪去带了个消息给孟姨娘,让她寻一个机会来与自己见面。

把话递给了孟姨娘之后, 玉裁稍稍安下心来。在沈氏的手底下讨父亲的宠爱, 绝不能失了先机。玉裁觉得,孟姨娘在府里待了这么些年, 以她所学到的聪明, 就应该清楚,此时与自己联手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好在孟姨娘也没有让她失望,没过多久, 一身家常打扮的孟姨娘就扶着小丫鬟, 来了撷芳阁。

一进门,孟姨娘就笑着问在门口侍候的小丫鬟:“三小姐睡下了吗?”

小丫鬟不敢怠慢, 连忙笑着回道:“三小姐还没有安寝呢。”

孟姨娘接着道:“不知道三小姐还方便见客吗?”

小丫鬟笑着对孟姨娘说道:“这奴婢如何能知道, 还请姨娘稍等, 我这就去替您通传一声。”

孟姨娘就笑着说:“告诉你们姑娘,我可是听说了,她献给老爷的生辰礼物——就是那架十二扇的紫檀围屏,上头的绣活十分别致,老爷格外喜欢。恰好我也是个喜欢做针线的,所以特来向三小姐讨教讨教。”

小丫鬟连忙点头,说道:“姨娘放心,奴婢一定一字不漏的替姨娘把话传到。”

孟姨娘听了,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她也不再多言,自扶着小丫鬟在外间坐下了。

那守在外间的小丫鬟便走了进去,把话告诉了在内室门口守着的冬雪。

冬雪得了消息,撩帘进了内室,对玉裁道:“三小姐,孟姨娘来了。”

玉裁放下手中的书,问道:“这么晚了还来寻我,孟姨娘可说了她来找我做什么?”

冬雪回道:“姨娘说,她一向喜欢刺绣。这么晚了还来叨扰姑娘,就是听说了姑娘今日献给老爷的那一架绣屏上的绣活十分别致,心痒难耐,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一听闻姑娘回了院子,就想着来向姑娘讨教讨教今日您献给老爷的那架围屏上头的绣活儿。”

玉裁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孟姨娘也算是会寻借口,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只是颔首道:“既然如此,就快请孟姨娘进来罢。”

冬雪点头应诺,转身到了外间,笑着对孟姨娘道:“姨娘,姑娘说快请进去说话。”

孟姨娘就站起身来,扶着小丫鬟,由冬雪引着进了内室。

内室里,玉裁正拿着几束丝线仔细瞧着,抬头见孟姨娘进来,她笑着朝孟姨娘招了招手:“姨娘来的正巧,我这里也正琢磨着绣活儿呢。”

孟姨娘走到玉裁身边,眉眼弯弯地叹道:“三姑娘这么晚了还做针线?可别伤着了眼睛。”

“不碍事的,这里倒还亮。”玉裁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孟姨娘身边跟着的小丫鬟。

孟姨娘会意,摆手让那小丫鬟退下。冬雪见状,也连忙跟着退了出去。屋内就只剩下了孟姨娘和玉裁二人。

孟姨娘这才笑盈盈地在玉裁身边坐下,问道:“不知道三小姐找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玉裁低头拨弄着丝线:“孟姨娘可听说了今日那古画的事情?”

孟姨娘捂着嘴笑了几声:“老爷难得发那么大的火,府里怎会有人不知?三小姐真是好手段!只是不知道这一次,那一位会挨着什么罚?”

玉裁眉眼恬淡:“旁人要倒什么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事对姨娘而言,却是一个机会。”

孟姨娘的语气恢复了郑重:“这话怎么说?”

玉裁见她认真了,才放下手中的丝线:“姨娘擅长针凿,难道不知道那被抓坏的古画是可以织补的?”

孟姨娘思索片刻,才问道:“能不能织补好,得看是抓得有多坏。不过三小姐今日也是在场的,您确定那画还能复原?”

玉裁直视着孟姨娘:“咱们今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罢。那幅古画,只要我与姨娘联手,必然能织补得好,姨娘无需怀疑。我与姨娘如今都不过是在母亲手底下讨生活罢了,若是能稍稍松一口气,那是求之不得。姨娘如今所缺的,便是父亲的宠爱。若是姨娘此番能补好父亲心爱的古画,父亲定然会对姨娘青眼有加。到时候,我们都能过得自在些。”

“看来三小姐是愿意助妾身一臂之力了?”

玉裁笑道:“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要守望相助。”

孟姨娘咬了咬牙:“好,我明日便去向老爷进言。”

玉裁正色道:“姨娘可千万要抓紧时机,这古画的织补,并非什么独门绝技。咱们能想到,母亲自然也能想到。”

孟姨娘看着桌上的一盏明灯,眼神里跳跃着一团火光:“三小姐放心吧,她的身边,如今可找不出一个能织补这古画的人了。”

“那我就先祝姨娘马到功成了。”

孟姨娘转头看着玉裁:“到时候还需三小姐出手相助才是。”

玉裁点头:“这是自然。”

孟姨娘看了看窗户,沉吟片刻,方才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了,这时候前来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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