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帮助下爬上了礁石群。

礁石青黑色,布满了海水腐蚀的洞眼,底部围满了一圈一圈的海藻和贝类。青琅的陷阱在靠海那边,两块礁石间有个天然凹洞,他绑了坨虾肉在洞口做引子,潮涨潮落,里面有时会有贪吃的鱼虾游进去却出不来。

青琅让吴悠在石头上等着,自己跳下凹洞,刚下去就惨叫了一声,吓得吴悠差点滚下石头,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只见他面色涨红,手脚飞快的从凹洞里爬了出来,弓着身子颇有些痛苦。

待看得清楚,吴悠也脸红了,捂住眼急催他:“快……快些摘下来,别……别夹坏了。”

那凹洞里被困了只一尺多长的大龙虾,青琅一进去,吃了没穿裤子的亏,某处刚好送在大龙虾钳子上。

青琅甚觉丢人,背过吴悠,双手使劲一掰,大龙虾钳子便碎成了渣渣,另一只钳子被青琅抓住,扯来根海草把龙虾缠了个严实。

“没事了。”他走到吴悠面前,把大龙虾丢在石头上,这可怜的大家伙左钳牺牲,右钳被绑,只能悲催的在石面上弓起尾巴,一弹一弹的。

吴悠到底有些担心,眼神止不住树叶那儿瞟。

青琅大大方方将树叶一把捞起:“你看,真的没事。”

“啊——”吴悠猝不及防,尖叫一声,手脚并用的爬远了些,背过去怒道:“不准动不动就掀起来。”这下她真的要长针眼了。

青琅不解,她刚才不是担心得一直瞄自己么?怎么给她看她又不看了?不过还是乖乖应了:“哦,我下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过得片刻,又捞上来两条海鱼和一些小虾米,顺带还有一只贼鸥,这可是意外惊喜。

想是贼鸥看见这凹洞里有鱼虾,进来捕猎,不知怎么就把翅膀卡在了石缝里,挣扎断了,已是半死不活,正好便宜他们。

吴悠也没闲着,找了块石头把贝类铲了一大块下来,青琅用藤丝把几样收获绑紧拎在手上,然后带着吴悠进了南边的森林。

“哇,真的好多。”吴悠仰头看着一颗颗六七米高的剥皮树,啧啧称奇。

“这树长得特别快,台风刮断了也不怕,明年照样生出新枝。”青琅把海鲜放下让吴悠看着,自己则挥起柴刀,一连砍了几十根小腿粗的树枝,每段一丈半长,就地将树皮剥了,一扎扎捆好。

剥皮树主要长树皮,树芯长得泡泡松松不结实,用手都能抠下来。青琅力气大,劈开后由上至下一划拉,树芯就脱落出来了。

最后堆了近半人高的树皮才收手,青琅用藤条捆扎好,背到了背上。

“重吗?”吴悠有些担心。

“再来一捆也没事。”青琅一脸轻松,拎起海鲜晃了晃:“我都拿上都比你走的快。”

“那你就都背着,提不动了我可不帮忙。”吴悠撇撇嘴,兀自顺着来路cǎi_huā去了。

青琅乐呵呵的跟上。

去时不识路,吴悠甚觉漫长,回来便感觉快了许多,不到半小时就走到了水潭。

吴悠到底不忍心,过了水潭把海鲜拎了过来,青琅也没跟她客气,任由她拎过去,嘴角偷偷翘得老高。

待到了沼泽,青琅选了离圣女洞最近的那片,解下了背后的树皮,用柴刀重新仔细清理一遍,剥掉老树残留的外皮,只留下内层灰白的内皮,三层一捆,全都埋进了沼泽边的泥水里。

“这些估计不够,明后天我再去两次,多砍些回来。”做完后,青琅边休息边道。

“这么多还不够?”吴悠惊讶。

青琅摇头:“再过两月,秋天就来了,石床冰凉,不铺些布如何能睡?”而且他想多给她做几件衣服,别老穿身上这件丑坎肩。

“你是说……床单?”吴悠没想这么长远,被他这么一提,担心起来:“那这里是不是还有冬天?是不是还要穿棉袄?”额滴神,很有可能会被冻死啊!

青琅点点头:“冬天会下雪,海里有时还会结冰,确实要穿厚袄。”

吴悠心里一个咯噔:“那我怎么没看见赤葭的棉袄?”

青琅默然:“冬天所有的保暖物件都被她抵给大巫师了。”包括以前他用来裹在兽身上的一块厚毯。

赤葭打小就厌恶他,是不会管他死活的。

吴悠把玩着野花的手瞬间一顿,有心想骂赤葭这蠢货一顿,又怕青琅难过,只能扔了那花,拍拍他的肩:“没事,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多砍些回来,咱们今年都穿新的。”她虽然力气不比青琅,背个两三捆还是有力气的。

青琅看着拍在自己肩上的手,眼底有动容,低低应了声:“好!”

吴悠没注意到青琅的情绪,开始忧心冬天要怎么过?做棉袄要棉花吧?这岛上根本没有。还有食物,冬天可不像夏天,随便出去溜一圈就有吃的,得提前开始储存。还有个顶顶操心的事——这露天澡只能再洗两个月,两个月后怎么办?

一桩桩,一件件,彻底让吴悠的心情沉重了,这坑爹的原始社会。


状态提示:9.原始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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