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喜欢她，至少，也帮她解围啊！
台下，已经有不少人，隐隐约约能猜到李韵雅要说的话，看着林暖的目光难免有些讥讽和探究，好似在想她会作何反应。
“顾景曜和李韵雅……”
“两个孩子都不错。”
……
类似的议论，开始纷杂，给李韵雅增加了几分信心。
她站在台上，羞红了脸，即将鼓起勇气，把最后的话说出口时，却看着林暖忽然转身。
不止她一个人看着林暖转身，顾景曜也看着，并且，回过头时，给予李韵雅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竟也准备转身离开。
怎么能！
看着台下已经侧过身的人，她近乎无力的晃了一下，而后声音，细碎：“景曜，我和你相识那么多年了，过去的事情，你不想提，我就不说……”
听到这句话，顾景曜的脚步微顿了一下，却没有回过头。
“景曜，等一会的开场舞，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吗？”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鼻尖的微酸。
顾景曜没拒绝，也没答应。
还好，看着纷杂吵嚷的人群，李韵雅悄悄放下了手里的话筒。
这个时候，走都走上来了，就这么退场，是不可能的了。
招手，旁边的钢琴被移上来。
李韵雅沉默坐下，纤细的指尖搁置在黑白的琴键。轻抚，而后很轻的旋律开始萦绕，对顾景曜来说，意外的熟悉。
回来的李韵雅，毫不意外，给顾景曜一种陌生的感觉。
就算是那张脸，也在这么多年的消磨里，不如以前的单纯了。
而且，李韵雅再次接近他，用的是新的身份，甚至，在娱乐圈沉浮那么多年的，早就是新的性格。
如果说混在红尘的女子，身上都会带些红尘气，那李韵雅身上，也难免混了些隐蔽一些的虚伪气息。
顾景曜讨厌这种人，却不拒绝这种人的接近。因为这种人识时务，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然而，有利即有弊，这种人，难免有贪得无厌的性子。
李韵雅一直是以笑脸相迎，顾景曜就越是冷着脸色相对，不给她得寸进尺的机会，只不过，现在她好像变了，开始用以前的记忆来试图说服他。
只是……
听着钢琴声止，不得不说，顾景曜有一刻的恍惚。
她的钢琴，是他教的。
谱是他写的，旋律是她改的，词是她填的。
他只教了她一半，另一半还未来得及全然交付，所以她只能用歌词来填补缺陷，而后改了些许旋律，重复一遍，勉强凑得完整。
她就是用这首钢琴曲，踏进了娱乐圈，而后越走越远。
他也恶狠狠的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她从云端掉下来了，那他一定会看也不看的碾过去，因为背叛者，无权得到他的怜悯。
可是她没有，她越飞越高。除却那首钢琴曲，她没再向他要过，也从未从他这里得到过任何东西。
直到现在，她归来的时候，仍是带着影后的身份。可是她现在看着他，最后吐出的歌词却是：“我最后仍会飞回你身边……”
她说，她仍会飞回他身边。
只不过，他现在早就不需要，也早就不再等待了。
钢琴声和清唱停下的时候，交谊舞的乐声也正好响起，中间的舞池空开，灯光被调整的恰到好处。
有些暧昧不明的昏暗绯色蓝色，看着顾景曜没有说话，李韵雅反而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下了高台。
她登过太多舞台，可是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紧张到几乎不知该如何迈步子。
“景曜，我，能不能请你和我跳开场？”一直走到顾景曜面前，脸上的表情好似是给了恋人一个惊喜，却没收到意料中的欢喜惊讶表情的普通女孩。
顾景曜看着她，定住。脑海中想的却是：不知道，面前的女人，表现中有几分是真的忐忑，又有几分是演技。
忽然觉得累，不是自己疲惫了，而是为替李韵雅觉得累。
下意识的，眼前晃过林暖的脸。
她的喜怒永远都是浮于表面，浮于那双澄澈的眼瞳。她却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一脸的戒备，永远竖起爪子对着别人，猫儿一般，却又心软的一塌涂地。
总是把错都强加到自己身上，也不嫌累。说几句就会皱眉，却还是听着，你想着她该是听进去了，其实却是在发呆，半分没有听见你说的是什么。
可是看着她迷茫不解的目光，又想着，她就这么一直傻下去，什么都看不透，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林暖一直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看起来性子淡漠，其实却是个懒到连情绪都懒得流于表面的人。
顾景曜看着面前的人，微微扭转了目光，搜寻林暖的身影，微微启唇：“对不……”
话说了一半，忽然听到“滋”的一声，而后，吊顶的灯闪烁了一下，暗了下去，没再亮起来。
“景曜，怎么了？”李韵雅下意识的往顾景曜靠近了一步，微微伸手，却没有拽到预料之中的衣角。
刚刚那一眼已经看到了林暖的位置，顾景曜在灯暗下的一瞬间已经转身，而后毫不犹豫的往那边踏步。
并不是完全的黑暗，顾景曜还能看见隐隐的轮廓，所以不至于撞上什么。
走到大致的位置，顾景曜却停下了脚步，很轻的喊她的名字：“暖暖？”
喊到第二声的时候，她伸手，触及他的手臂，牵引着他在她旁边坐下。顾景曜还有几分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