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听到此处,皱着眉头对莫瑶道:“当日咱们和婉儿同在大宁寺住的时日着实不短,咱二人每日里只顾跟着明业方丈学那无垢真诀,却是将婉儿撇在了一旁,她终日无所事事,便在大宁寺前殿听僧人讲经,久而久之,竟真将这些佛家之言当了真,咱们离开大宁寺时,她便曾求明业方丈为她剃度出家,被方丈拒绝之后,似乎还颇为失望,我当时便觉得她此举大不寻常,问她时,却被她随口敷衍,没想到她心中一直便没放下此事,这时被一个不知何处而来的不伦不类的算命和尚数语蒙蔽,便让人牵着鼻子出了宁都城。这……,这真是叫人想不明白,阿瑶,咱们太虚门神通近于道家一脉,想来本门功法中亦不乏修心之术,怎地婉儿道心竟这般不稳?虽说她修为不高,却也不至于被一凡俗骗子给拐了去……”
莫瑶白了叶澜一言,心道:“笨蛋!婉儿落到这般境地,还不是怪你!”她即心疼苏婉,又与叶澜情意正浓,心中明白错不在他,实在难以真的迁怒于他,当下只能轻叹一声,喃喃道:“婉儿自小便没什么主意,在家时听父母之命,后来被卖入总督府,当了我的贴身丫环,便一切唯我之命是从,自在总督府遭了那番变故,她便一直未曾与我分离,事事听我安排,与我分别之后,她六神无主,自是容易受人蒙骗,哎,可怜的婉儿……”她自艾自怨片刻,抬头问春云道:“那和尚和婉儿出了城门之后,可是立时便一把抓住婉儿,就此驾云远去了?”
春云一怔,瞪大了眼睛道:“少奶奶你怎知道?”
莫瑶苦笑一声,缓缓道:“对方有备而来,自然知道这宁都城中大阵密布,任是他手段通天,也不敢在这宁都城中对婉儿动手,若是能出手硬来,那和尚又岂会费尽心思打听了你和陆姑娘的身世,只为取信婉儿?但宁都城的诸般大阵便再厉害,也只能护人于宁都城内,一出城门,这大阵便无半点效用,便是宁战这皇帝亲口答应澜哥哥要护叶香居上下周全,也只敢说可保他们在宁都城内无忧,出了城门,连他也爱莫能助了。这和尚惧怕城中大阵,在城内不敢显露半点神通,但一出城门,立时便没了顾忌,况且他知晓陆姑娘去叫了石国师,哪里敢多有逗留?自然是立时便远走高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