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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看过长长的甬道,天光澄亮,打在她黝黑的眼底,刹那流光潋滟。

她语气稍沉:“欲要走得远,便不能只顾眼下,更何况,我不废一兵一卒便可让杨清音归心于我,又能成功留在宫正司,怎么看,都没有坏处。”

她一通分析,青梧算是了然了。

只是难免还有些担心:“那小姐,你真的知道哪里有寒冰蚕丝吗?”

不知是因为阳光太刺眼,还是因为想起往事太刺心,云歌辞微微敛了眉梢说:“今晚便知道了。”

“额。”青梧不知她要到哪里找,也不敢多问,便也没说话了。

三人穿过长长的甬道,谁都没看见,甬道尽头,过了甬道后的一处亭台上,临风站着的男人。

一身黑衣浓烈站在春风里,贵气逼人,浸在春光里的眉目过分冷峻,得不到半点的暖意,双眸深邃如海,幽长地看向那宫道。

三月春光微醺,春意过薄衫,吹动了那怀抱琵琶的女子素白襟带,在风中轻轻起舞,迷了他的眼。

她侧对着他走远,轻轻踏碎了满地春光,融入那春意盎然的天地间,裙摆缀了晕晕暖光,定格成温暖雅淡的画。

男人眸光暗了,深了。

依稀看到了当年那女子,怀抱琵琶笑意嫣然,月白裙衫青丝轻垂,站在暖阳里朝着他笑。

嫣嫣唤他:“阿离……”

阳光缀在她的裙摆,她的眼睛发着光,流光溢彩的生动。

心口无端一窒,男人的脸色,在暖光里,微微青白。

“皇帝哥哥,你怎么了?”上官玲珑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萧离声的衣袖,担忧地询问。

萧离声薄唇轻抿,眸色晦暗,没有说话。

那目光看着远处,竟似,有些晃神。

上官玲珑暗暗心惊,高在穹顶的帝皇,素来冷断寡然,专注心思深埋,竟也会有失神之时吗?

她心中好奇,顺着萧离声的目光看过去。

正巧看到了云歌辞的身影穿过花拱门,然后消失。

难不成,皇帝在看她?

上官玲珑心中登时涌起一阵酸意,她就在皇帝的跟前,他却半句话也不愿和她多说。

竟对着凤红酥的背影,出了神。

春风吹拂过花园,带来淡淡花香,幽香暗抑里,上官玲珑假装嗔怒地撒娇:“皇帝哥哥,你在看什么呀?都不与嫔妾说话。”

她下意识便要挡在萧离声的跟前不许他看,奈何男人的个子要比她高出了许多,她只能无奈地跺脚。

那女子在红墙小道尽头消失了身影,萧离声的目光终于慢慢地收了回来。

“她抱着琵琶的样子……”皇帝略有所思,面容沉静开口。

上官玲珑讶然地问:“她的样子怎么了?”

自是不解帝皇心底事,不知他几经碾转的思绪里,过了多少的人和事。

春风从花园里渡来,男人的衣摆动了动,他忽然惊醒般,意兴阑珊地说:“无事。”

上官玲珑郁闷地看了看萧离声,兀自说:“皇帝哥哥,说起琵琶,你可要为嫔妾做主,那尚仪局实在是欺人太甚,把嫔妾心爱的琵琶给弄坏了,宫正司还包庇她,不肯处置。”

她刚才本来要去无极殿找皇帝说这件事情的,没想到半路上却遇上了在御花园赏春的萧离声。

萧离声慢慢坐回石椅,端起桌上杯盏,轻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为何不肯处置?”

后宫这场大戏,他一直是看戏的人。

谁死谁活,与他而言,不过是戏的跌宕罢了。

“就是那个凤红酥。”

见皇帝开口问了,上官玲珑立刻挑拨:“嫔妾本来要凤红酥打那杨尚仪八十大板再赶出宫去,没想到她竟然维护她,说她帮嫔妾修好琵琶,便要让嫔妾放过杨尚仪,谁说做错了事,事后弥补了就可以的?”

她就是要让杨尚仪死,之所以答应凤红酥,是笃定了她根本找不到寒冰蚕丝,到时候,让宫正司看看惹了她的下场。

萧离声的心无端的,好像被一根刺刺了一下。

女人那句,做错事不可弥补的话,生生哽在胸口,不上不下。

是啊,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弥补的。

错了,便是错了。

女子话语轻松,表情烂漫天真,字意却歹毒。

他的眸色沉了沉,隐约闪过一抹寒光,如刀锋上一闪而过的锋芒,转瞬便又归于沉寂。

上官玲珑还不自知。

男人敛下晦涩厌弃的眸子,不动声色地问:“既不乐意,为何还答应让她修琵琶?”

“嫔妾是想让凤红酥碰一鼻子灰,产自北胡的寒冰蚕丝,金贵无比,她一个小小的典正如何寻得?”上官玲珑得意地扬起唇笑:“宫正司敢不把嫔妾放在眼里,就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嫔妾要替皇上教训教训宫正司。”

这话说着说着,就扯到了皇帝的身上来。

字字句句里都自以为是的,把她和萧离声,放在了一起。

旁侧侍候的高阳,眸子暗动,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上官玲珑,只觉得这女子肤浅无知。

不自量力!

他什么都没说,悄然看了一眼萧离声,男人面容冷峻,浸在微醺暖光里的眸子,依旧寒冰不化。

这人,一如多年,心结了坚冰,更古不化。

身边女人这么多,偏偏无一人,能解他心头寒冰,给他半点欢愉。

上官玲珑自不量力,自以为能在帝皇心中,留下半点的位置,如此做作,殊不知是把


状态提示:第68章 她何时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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