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还是煮。”
“是蒸还是煮呢?”
“可是最近家里没有盐了,怎样吃都不好,不如生吃了省事。”
“人间有种吃法是将食物涮着吃,可惜这锅实在太大了,有没有好的酱料,真是遗憾。”
“到头来还是生吃划算些。”
“只是这样吃虽然省事,可肠子内脏吃了一地,到头来又不省事。”
……
唐小晓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和赵舒被困得死死的,可是他记得自己根本没有睡着过去,为何现在被困在这里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洞外透进几丝晨光,已至清晨了。
唐小晓脑子忽然透过一道闪电,莫非是那根香?
那人蹲在锅灶前,喃喃道:“到底是蒸还是煮?”大概也发觉他醒来了,仍然无动于衷却低声说道:“大概进到这洞里的人都是像你一样的天才和这姑娘一般善良的心怀,你们是第三百一十三和三百一十四。”
唐小晓道:“你是谁?”
那人正屈着指头数些什么,听他这样说,依然低着头,道:“我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可以叫我石头、桌子、椅子、床都行。”
这时赵舒已被两人说话声扰醒,发现自己和唐小晓紧紧困在一起,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只管低头说道:“我记得两个月之前我这洞里也来了两个人来避风雪,一男一女,男的修为颇高,女的虽不及你这位姑娘清秀美丽却还有几分姿色,大概也是一对情侣。他二人也被我这样紧紧困着,那时我也像现在这样纠结到底是蒸还是煮。起初男的开始求饶,女的只管哭,我不耐烦了,拿起刀要准备杀了他二人。男的突然说自己可以死,但乞求我放过那女的。大概我生来也是菩萨心肠,没有杀他们,却让他们做一个游戏。我让他二人猜拳,谁赢了就我就放过谁。那二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我听到那男的低声对女的道:“一起出石头。”然而最后女的出了布,男的却出了剪刀。”
唐小晓冷笑道:“无趣的故事。”
赵舒也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听那人说什么蒸还是煮,又说男女猜拳什么的,内心有些惊恐,但见唐小晓如此镇定,很快平静下来,寻找逃生的机会。
那人终于抬起头,看着二人,道:“你们倒让我意外,所有人被我困住之后都开始惊慌失措,哭的哭,闹的闹,有个四十岁的男人竟然被活活吓死,有趣,而你们还能如此平静?”
赵舒知道当下处境只好先拖延时间,便说道:“为何女的出了布而男的出了剪刀?”
那人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后来就忘了这件事,今日又忽然想起来了。”
唐小晓忽然道:“男的想将活下去的机会给女的,而那女的只想自己活下去而已。”
男人沉默了片刻,大概也是想通了,道:“你这少侠却还聪明。”
赵舒道:“最后他们到底怎么了?”
男人道:“我当着男的的面将女的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然后做成肉粥,我请他喝,他却气绝而亡,我于是又将他割成无数块藏在雪中冰封,以当作干粮。”
赵舒想起了这些场景,似是亲身经历一般,一股寒意透遍全身。唐小晓右臂轻轻碰了她一下,她才猛地从恐惧中醒来,然后看着那人道:“你讲这样的故事意欲何为?”
那人道:“无甚意义,只是突然想讲出来罢了。”
赵舒道:“想来你一个人也是无聊。不如这样,我们三人来猜拳如何?”
那人看着她说道:“三个人猜拳?”
赵舒道:“如果三人各出了剪刀石头布,则重来。假如两人同时出了剪刀,另一个出了布,则出了布的人被你杀了,而你就要饶了和你同出剪刀的那人。假如你出了剪刀,而我们二人同出了布,你就杀了我们。如果我们同时出了剪刀,你出了布,则你就放了我们两个,如何?”
那人想了想,说道:“有趣,有趣。”
赵舒道:“不可言而无信。”
那人指着书架上的书说道:“我虽食人,却也读书,自知天地间信义最重。”说罢便将两人右手放出,全身仍然捆得死死。
第一局三人各出了剪刀石头布,于是重来。
第二局开始的时候,赵舒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然后那人出了剪刀,唐赵二人出了布。
那人笑道:“小姑娘也是聪明伶俐,只是却被我看见,你二人也不要有什么怨言,任由我将你二人一个煮了一个蒸了,也算成全与我。”
赵舒叹息道:“果真无趣呢。”说着右手冷不防抓住那人比作剪刀的手,然后叫道:“取剑!”
唐小晓当即向后滚去,到那桌前,右手抽出剑,然后砍断了赵舒身上的绳索,接着又划断了自己身上的绳子。
原来赵舒抓住那人的手,原先是有准备的,将玄气都运到自己右手处,那人未反应过来,故而一时没有挣脱开来。
唐小晓将赵舒的剑扔给她,赵舒右手与那人的右手牵制,左手去接剑,那人早已反应过来,于是趁机左手一掌打在了赵舒胸前,赵舒的身体向后飞跃了去,撞在了洞壁上。
赵舒吐了一大口鲜血,左手持剑撑地,勉强站了起来,说道:“你还真是个笨蛋呢。”
那人淡淡说道:“人都说仁义礼智信,为何人人都是这般言而无信?”然后看着唐小晓说道:“你受了很重的伤,明明不能运功,却还拿剑指着我,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