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懒猫,缝制的也很是精巧别致,因三妹不擅女红的缘故,那猫身上复杂的斑纹还是由三妹身边专做针线的丫头给补上去的,不过那只猫最后却是被三弟给得了去。”说完这话,语气里还带着满满的遗憾。

“姐姐若是实在喜欢那只猫猫玩偶,回头我让身边的针线丫头再仿着做一只便是了,何苦这样长吁

短叹的。”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斜卷的帘绣背后,微露半身的芳茵侧身踱步走了进来。

待得芳茵走进里面,瞧着芳芷手里的那只玩偶,满是怀念的说道,“我至今还清晰记得,送这狗狗的时候姐姐眼里口里的称赞,之后我又送过多少比这更好更漂亮的针绣绣品,却惟有这只瑕疵品依然被姐姐放在最床榻最显眼的地方。”

“若是那些更好更漂亮的针线绣品皆全是出自妹妹的手笔,我小心珍藏着又有何妨?竟拿那些底下的丫头代做的糊弄与我。”芳菲食指轻点芳茵微翘的眉梢,笑骂道,“真不知是哪家的懒姑娘,要她拿针线像是要她命一样?”

听到芳菲这番嫌弃言语,芳茵自是万般不依的,刚想欺身闹一闹自家的亲亲大姐,却又一次被中途打断,瞧着芳芷无辜眨动的清澈双眸,芳茵再次确定先前这丫头的种种举动绝对是故意而为之,难道是嫉妒她们姐妹感情好不成?

只听芳芷说道,“我倒是觉得三姐姐是个心思剔透的玲珑人呢?”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狗狗,“不在于针线做的好不好,只说这番灵巧的心思,便不是普通的闺秀能够想得出来。”

眨了眨玲珑的慧眼,觉得被夸奖的芳茵还在犹豫要不要自谦一番,不想身边的大姐芳菲却像是有人夸奖自个一般,激动地一把抓住芳芷的手臂,找到知音般地说到,“还是七妹妹慧眼识人,你家三姐姐哪里就像是个蠢人了?”

听出芳菲话中寻找认同的急切,芳芷适时附和道,“三姐姐这样聪慧的女子,又有谁会说一个蠢字?像咱们府里这样的大家闺秀,本就不用亲手动针用线的,下面的针线娘子难道还是摆设不成?”

说道这里又犹豫说道,“之前在江南的乡下,我与姨娘也是曾帮过待嫁的闺秀小姐绣过嫁衣的。虽有老话常说,亲手赶制嫁衣是咱们做姑娘家的本分,可是对那些真正出自钟鼎世家的小姐来说,当家理事、教养子女才是她们立身的根本,这针线女红却是可有可无的微末伎俩了,有则是锦上添花,无却也没什么大碍的。”

“可不是这番道理。不想咱们府里积年的老仆,甚而是母亲大人这些长辈,皆觉得三丫头在女红上乃是一等一的愚笨之人,母亲甚至因而没敢让妹妹进那满是京城闺秀的燕京书院,却将妹妹送与了那使刀弄枪的华山武院里面进学,如今三妹被教导地是越发的粗鄙了。”芳菲忧心说道。

一旁的芳茵听着芳芷这番歪理,一时思绪恍惚,便想起自己那捻起针线的最初,还有那个满手的针眼,哭得满脸泪痕的小姑娘。那时的自己为了躲避府里新来绣娘的教导,偷偷藏在了书房归置杂物的阁楼里面,而那时的红袖尚只是个管理书房的小丫头罢了。

自己无意间在阁楼的置物架上发现厚厚一叠练字的废弃宣纸,一张又一张,每一张皆有自已写坏过的一两个大字,其余便是被清丽娟秀的字迹填的满满当当。

依稀还记得当初自己那娇贵的毛病,一张纸上若是写坏了半个字,便会被自己随手弃之到废纸篓里

面,如今这厚厚一摞练字的宣纸,仔细一想便知定是那位伺候墨笔的丫头搞得鬼了。

后来的自己又到底是如何处置来着?依稀记得当时心情不爽非常的自己,当场便抱着那厚厚地一摞纸张,气冲冲地从隔间里跑了出来,想要质问红袖如何玩忽职守,怠慢本职工作,却又在看清红袖那丫头的所做所为之后,忽然将所有不忿噎在喉头。

那个衣着单薄,梳着包包头的小姑娘,蹲在废纸篓边一张一张挑拣空白纸页的画面自此便成了芳茵心头难以抹去的回忆。事后芳茵也曾无意间问过红袖,问她,“作为大家府里伺候笔墨的丫鬟,只要些许认得几个字,知道如何将主子伺候的舒心便可,却为何还要如此辛苦执着于读书练字?”

那时的红袖也是像芳芷今日这般,双眸星亮的望着你,不过话里的意思却是大相庭径,还记得她曾说道,“有足够的能力伺候主子本就是奴婢作为丫鬟的本分,可是读书练字却寄托着奴婢的未来,就像小姐您明明是如此厌恶女红刺绣,却也要忍得这满手的针扎疼痛,也不过是为了搏一个大好的前程,为自己,也为亲人赢得一个好听的虚名罢了。”

这针线女红对于她们这样的世家贵女来说,确实是可有可无的微末伎俩,但是反过来说,对于她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姑娘,因轻易不能得见外人,却也不失是一个能让外人了解与欣赏的大好途径,又哪有芳芷说的这样无足轻重。

多年后的今日自己依然未能如愿得为疼爱自己的亲人们赚得一个好听的虚名,耳听着姐姐的忧心言语,想着自己见着针线便会反射性疼痛的双手,心虚地觉得这虚名的解释真是多种多样,要不咱还是换一种吧?

思绪越飘越远,恍惚间听到芳芷嗲着声音问,“以三姐姐的才思敏捷,即是不擅女红,想必定是会在诗文书画上高人一筹吧,三姐姐可有什么得意之作,何不拿将出来,也好让小妹鉴赏


状态提示:第62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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