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打。

虽胜,却破坏最后的完美。骤雨生自烟雨之境怒急抽离心神,剑意刹那消弭无形,但愁落暗尘已单膝落地……

“住手!”

金八珍凌空而来,正逢战斗中止,见到现场内心先是一惊。四周树木依旧,但在她落地的那一刹那却有一部分外围枝叶化灰而去。灰尘漂浮在暗淡的夜色里,如烟雨一般朦胧。而愁落暗尘正僵立原地,被风所触动,骤然无数血光如丝由全身向外迸射,血雨交加,染红一身褐裳!

不过是与烟雨剑意稍作接触,愁落暗尘血肉骨骼已现无数伤口,其中血色紫黑处是已伤着了内脏。再多半刻,那是真要碎体而亡。

“秋君!”仍旧不听话悄悄跟过来的倾君怜花容失色,不顾金八珍之脸色,猛地从黑暗处迈出。“不可碰触!”色无极眼见真切,伸手阻止倾君怜之动作。愁落暗尘全身染血,再被触动,极易失血而亡。

“嗯。是你!”金八珍意外见到骤雨生,却脸色一变,寒毛竖起向后退了一步。

骤雨生一手持剑,一手正慢慢从脸上挪下。

黑发张狂地散落在肩头面颊,胡须笔直坚硬地遮住半张脸庞,因此无人能从铸天手的脸上看穿他的情绪,除了眼睛!

“……你的人?”骤雨生沉声问。

金八珍还未回答,身后倾君怜已急切:“义母!”

“嗯,不用再说了。”

这一句过后,骤雨生语气和表情重归寻常,用谈天说地的口吻:“吾无心情救人,留在此地半个时辰,看其运道,或许能生。”生死本为寻常,他仍是遗憾,这一剑本不该。

“是他让你来此?”金八珍不及去看愁落暗尘,神情凝重,目光不离骤雨生。

骤雨生道:“是吾要来此杀人。”狼皮袖口一掀,古铜剑锋重新背负肩头,野人行动洒然,“老了老了,竟然控制不住,让这小子近期莫要再出门,否则——”这句并未说下去。

金八珍蹙眉。

“再会。”骤雨生袖起双手,礼貌颔首,向后踏空而去。黑暗茫茫,转瞬已不见了猎者身影。金八珍这才察觉紧张,不由放松了肩膀,背上冷汗涔涔。之前她也有见过骤雨生,但那时只以为此人单纯是名食客,一位游荡荒野的猎人。

那时的骤雨生,绝没有此时这般让人感受颇深。

“究竟是怎样回事?”金八珍转过身,立时感觉头疼不已。倾君怜跪在地上,双手按住愁落暗尘身下的血土,已哭得像是个泪人。色无极正无奈站在旁边,忽而有所察觉,唇一翘,抬手击出一卷红纱,“喔,看吾抓住了什么!”“肋骨要断了!肋骨要断了!”“大仔救命!”“闭嘴快跑!”红绸由黑暗中拖出三个正在挣扎的人。金八珍一眼便见到其中那个没鼻子的,立刻横眉竖眼:“秦假仙!”

秦假仙三人组不慎暴露行踪,落入色无极手里。

另外一人屈世途等候在一里之外的荒野之中,一丝忐忑,三分期待。一柄古铜无锋之剑由后方而来,抵住他的咽喉。“慢着,自己人,麦误伤!”

“哦,既然是自己人,那不如说一说为何让吾去对付愁落暗尘?”骤雨生声音从后方踏出,十分平和地问。

“不关我事,是杜芳霖如此吩咐,他也有说你一定会选择距离笑蓬莱最近的地方,不等到一定时间,绝不会轻易开锋杀人。”骤雨生其实向来很小心,笑蓬莱是金八珍的地方,又怎会轻易去杀来自笑蓬莱的人。但如果当时并未出现意外,而金八珍又未曾到来,那愁落暗尘死也就真的死了……不足惜,不过江湖留命人。

感觉剑上沉吟,脖子里寒毛直竖,屈世途连忙道,“不信你问秦假仙!”秦假仙负责及时叫醒金八珍,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唉这剑好冷,能不能先挪开再交代?

“有道理。那你等在这里又是作甚?偷窥吾?”骤雨生手很稳。

看人动武是要偷学,还是在找揍?屈世途打了个寒战,感觉全身凉飕飕的,“是杜芳霖让我交你一件东西啦!”他不再啰嗦,赶紧取出一个木盒,“这项东西已经用不着,还你还你!”

很眼熟的木盒。

骤雨生目光一凝:“七彩云霓?”是真品。这项东西原来一直被藏在屈世途的身上,是用来预防万一行动失败及时召唤练云人?

“嗯……”

弭志高歌终于被从屈世途颈脖上放下。

屈世途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小杜人在哪里?”骤雨生再问。

“这啊……”

屈世途道:“他说,人在笑蓬莱。”

当骤雨生再往笑蓬莱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当他找到杜芳霖的幻影之时,青鸟正站在金八珍的桌子上,喝着金八珍的茶。

‘见到愁落暗尘了?’杜芳霖问。

“是啊。”骤雨生面向传讯青鸟,“你要吾阻止?”

‘笑蓬莱邪魔留一命。’杜芳霖却并未多谈愁落暗尘,‘设法让金八珍同意遣散舞姬去退隐!’

“吾试试。”骤雨生道,“还有何事?”

但是青鸟已振翼飞起,幻影消散,仅留桃花一枝。听着身后传来的推门声,骤雨生顺手一捞将桃花塞入袖中,一缕清风绕梁而出,在金八珍拖着沉重步伐回来抬头的时候,只剩珠帘轻轻摆动……

天亮之前。

笑蓬莱依旧宁静,愁落暗尘伤势过重,被倾君怜藏入闺房,仔细照顾着。秦假仙被色无极拷问半天,只问出有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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