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惦记第二天要做的正事,崇祯皇帝并没有心急慌忙地去享什么鱼水之欢,这点定力,他还是有的。只要稳住局势,中兴大明,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对于这点,他心里很清楚。

第二天凌晨,天其实还没有亮。就算原本的崇祯皇帝勤政,这个时候也还没有起来。但是,这一天,穿越过来的崇祯皇帝却是起床了。

服侍的宫女宦官见此,稍微吃惊之余,也就淡然了。毕竟崇祯皇帝的勤政也是出了名的,稍微比平常要早,也不是不可理解,谁让满清军队还在京畿之地肆虐呢!

但是,崇祯皇帝起来之后,却并没有去批阅奏章,反而吩咐身边的人道:“天色还早,朕随便走走,你们跟着,都轻声点,不要惊扰别人!”

听到这话,这些内侍宫女不由得都很是吃惊。

要知道,如今已是十二月份,寒冬腊月的,随便走走,冻死人的好不好?而且这个时候随便走走,又看不到什么。也就宫里最低级的宫女内侍,才不得不起床做事而已。

另外,皇帝似乎还考虑到了他们这些奴婢,不想声张让底下做奴婢的受罪,也让他们都感到有点感激。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想,崇祯皇帝主意已定,那就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冒着寒风,崇祯皇帝哈了口白气,便往自己预定的目的地走去。

一路上,那些早起忙碌的宫女内侍冷不丁看到皇帝路过,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很显然这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而在皇宫的一角,此时,这里相比其他地方而言,倒是热闹。

房子里,大概四五十个位置,已经有十多个宦官坐在那里,捧着书本在读着。看他们年纪,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哐当”一声,大门被人推开,一股寒风便扑了进去。顿时,里面的小宦官都是冻得一哆嗦。

这种情况下,这些人自然心中有气,转头看去,看清是谁时,却是敢怒不敢言,唯有忍了。

推门进去的是四个宦官,和里面的宦官是同样年纪,但却是不同神情。昂着头,目中无人,到了位置之后,也不念书,几个人互相聚着说话。

“哐当”一声,大门又被人推开,又有几个宦官走了进来。一如之前那几个,神态倨傲,也不理其他人,自成一伙,也在那说话。

天色渐亮时,前后几波宦官,不但迟到,而且还只顾着说话聊天。

从他们的谈话中能听出来,他们似乎有这样做事的本钱。

“你们说,我们内定到司礼监做事,该小心些什么?”

“这还用说,只要听干爹的就成,干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让干什么就千万别干!”

“……”

“御马监那边,也不知道我们要不要去舞刀弄枪的,我可不想!”

“不会的,我们只管服侍干爹,听干爹差遣就可以了。”

“……”

在屋子一角,有几名宦官被这些人吵得根本读不进书,却又不敢发作。其中一人,身体似乎强壮点,忽然忍无可忍,站起来就走。

他边上的几个人见了,也都拿着书站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在聊天的宦官看到了,当即大声问道:“陈宝庭,去哪里?”

身体强壮点的这名宦官,正是陈宝庭,听到话之后,冷声回道:“回掌班,过几日大考,坐这看不进去,外面看去!”

很显然,他那边的几个人,都是想如此做了。

他们对话的时候,其他人便不聊了,都转头看了过去。

那掌班一听,冷笑一声道:“一群穷酸,到现在还没认清现实。没钱,考好了又有何用?”

“对,嘴巴不会说,又没有人给你们出钱,考好了也没用!”立刻有人附和道,“看看我们,都不用考,就已经被内定录用了。你们啊,就别想了,分到浣衣局去的命!”

“说得对,就凭你们,当初连白蜡、手帕、龙挂香这些束修都凑了老半天的,注定你们去当苦力的命了!”

“……”

房子里在吵闹着,而在房子外面,崇祯皇帝已经站定了身子,抬头看了下牌匾,上面写着“内书堂”三个字,正是他要来的地方。

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一名内侍便想去喝斥一番。不过崇祯皇帝手一伸,便阻止了他,而后,就站在门口那,静静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陈宝庭,看在我们同门的份上,就教你一个乖。当今世道,要么得有钱,要么得学会巴结,别嫌我说得难听,事实上就是这样。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上面赏下机会。明白么?”

“别理他们这几个,反正我们已经认了干爹,过些天,就去各监报到了,就让他们读去,哪怕他们最后考好了又怎样?不还得去做苦力,没用!”

“……”

在这些带着炫耀、挖苦声音中,忽然传来一个愤怒地声音道:“宝庭,别理他们。我们是没钱,也不会巴结,可书中圣贤有教导,踏实做事,用心学问,就终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天保,你说得对。他们这些人八面玲珑,所以外面就有人投钱给他们。我们和他们就不是同路中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走,我们去外面看书去!”

“走,我们走!”

“……”

听着这些话,似乎有人就恼羞成怒了。

“不准出去,就在这待着。”

“呵呵,你们该是想去外面装模作样,然后希望被那个路过的贵人看到而赏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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