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弈还是背对着她,长身玉立,远望天边,姿态傲然,飘逸清雅。

周若莹见他不理自己,继续解释道:“因等候那人身份特殊,是以方才没对你们说出实情,还请公子见谅。”

“请姑娘立刻离开。”南宫弈冷硬地道,他不想天真的琉璃与这种满口胡言的女子结交。

周若莹本以为晓之以理,他会稍微回应自己,不想他竟然还在赶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南宫弈弯身福了福:“小女子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默默地离开,纤纤的身影有些寥落。

南宫弈还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他抬步想走到树下等琉璃回来,突地脑中传来一阵钝疼,紧接着两眼前发黑,他暗叫不好,可身体已迅速麻木,竟然一动也不能动,他努力想让头脑冷静过来,但身体一软,失去了知觉。

“咚”一声响,南宫弈的身子重重地倒在了草地上。

已走了数步的周若莹听到声响,惊讶地回过头,见到南宫弈倒地,她慌张地跑了过来。

伸手试了试南宫弈的鼻息,知道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她的眼睛由焦急慌张转为得意的笑,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快乐的事一般。

轻轻地抚摸着南宫弈那英俊的脸庞,周若莹的双眼露出了痴迷和兴奋之光,嘴角边露出一抹自信又诡异的笑:“还记得一年前的晚宴吗?你虽然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却对你一见倾心,太子南宫弈,这一次你一定会爱上我。”

当琉璃拿着装水的竹筒回来时,哪里还有南宫弈和周若莹的影子?

他们去了哪里?遇到意外了吗?

三个月前她初到人间将被追杀中毒的南宫弈带回圣界。

如果南宫弈又遇到了那群追杀他的人,怎么办?

琉璃慌了,动用了法力在周围搜寻了很久,甚至飞到上空,也没见到人影。

最后,她无奈地取出南宫弈送给她的双龙戏珠玉佩,

施法感受上面附着那丝丝南宫弈的气息,寻找他的去向。

可那气息似东又似西她捉摸不准。

她有些懊恼,早知这样,当初圣君教她追踪术时她就不打嗜睡了。

她记起他说过家住京城,也许他会回京城去。

可京城在什么方向?

山脚下,阡陌纵横,绿油油的稻田静静地躺在在太阳底下,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稻草香。

几位农民正散落田间辛勤的劳作着。

刚到山脚下的琉璃跑到最近的一位农民身边,问道:“请问大叔,你知道京城怎么走吗?”

那是一位中年农夫,他有些耳背,停下了手中正在劳作的锄头,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琉璃只好放大了一点声音再说了一次:“大叔你知道京城怎么走吗?”

“哦!我知道。”中年农夫咧嘴笑道,伸手指了指东南方:“你往东南方向走三天就到了。”

琉璃问清了京城的方向,高兴地对中年农夫挥了挥手:“谢谢大叔!大叔再会。”

中年农夫见到她这艳丽如花般的笑容,愣愣的也举手对她挥了挥:“姑娘再会。”

这姑娘真漂亮,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正呆愣,冷不防耳朵一疼,耳边听到一声尖锐的粗吼:“你作死吗?竟敢背着老娘和姑娘搭讪。”

中年农夫全身一个啰嗦,转头看到一位中年妇人一手叉着水桶腰,一手捏着他的耳朵,瞪着一双凸起来的三白眼朝他怒吼。

“哎呀孩子他娘,我没有搭讪她,你别捏我耳朵,疼啊!”中年农夫大呼小叫地解释着。

“那是她在搭讪你了?”中年妇人继续捏着他耳朵冷笑道:“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会搭讪你?哼,老娘我不信。”

中年农夫哭丧着脸道:“什么搭讪,那姑娘是过来问路的。”

中年妇人这才放开了捏他耳朵的手,狐疑地问道:“她问什么路?”

“那姑娘问我兴城在哪里,我给她指明了道路,我真没搭讪她啊!”中年农夫连连解释道。

他心中暗暗哀叹,怎么同是女人,人家姑娘像天仙似的,自己的媳妇就丑的像个母夜叉呢?

可他并不知道,琉璃问他京城的方向,他耳背将京城听作了兴城,指错路了。

被指错路的琉璃高高兴兴地往东南方向走,压根不知京城要往正东方向走。

弯月斜挂,清凉的夜风柔和地轻扫着大地。

南宫弈慢慢地睁开双眼,落眼处,是一道洁白的纱帐顶,微微侧头,一枝明晃晃的银烛台映入眼帘。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身上盖着浅黄色的丝被。

“吱呀”门一声响,一个头上梳着两个小髻的丫鬟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

那丫鬟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将水盆放在桌上后,发现了南宫弈已醒,惊喜地叫了起来:“公子醒了,小姐快来哪!小姐快来哪……”

这丫鬟为何如此聒噪?一向喜欢清静的南宫弈皱起了眉头,他想问这丫头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可那丫鬟只顾喜滋滋地往外呼叫,好像没有他问话的余地。

他只好静静地等她闭嘴。

“他醒了吗?”一道柔和的声音急促地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匆匆走了进来。

只见这女子直直地走进他床前,伸出一只纤纤小手,便往他额前摸过来。

南宫弈急忙侧头,闪过她摸过来的小手,很不满地低喝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一愣,怔怔地问:“公子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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