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风卷残云后,斜阳铺水中,这一刻海平面也十分宁静,这座岛屿北边飞来的桃花迎接缠丝柔雨。

虽然是被一下下的重击踩进了泥土里,但是冷羽却不觉得自己卑微,这一刻他突然变得没有了愤怒,身子也放松了下来,似乎命运就是这样吧,有时候....无能为力。

他的脑袋有些晕,但还是听见了舞倾城梨花带雨的声音,但是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没用,他却听到了更为响亮的撞击声,这声音十分有力,冷羽就像是趴在男友胸口的娇女,这一声声闷雷般的响声反而让他有了些许安全感。

乱吧,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强烈一些吧。

“走。”

水长东和夜神感受着来自地底的震动,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明白不需要在此多做停留,既然要的红浥已经得到,多留无益。

而此时,无崖子、海生的气势却在不停地攀升,他们来到围脖男的身侧。

围脖男不需要名字,作为一个思念体,他的存在价值并不在于他的本身,他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媒介,而那个地底深处的存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鲛人王者。

“呼唤吧,呼喊吧,那亘古不变的彷徨,那与生俱来的呐喊,卑微的人类,为何你们出生之时都从哭泣中来,因为我王在海中龙榻酣睡。”

一颗颗鲛人的脑袋从海平面上出现,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只是鲛人族的战士,还有鲛人族的平民。

他们脸上神情激动,他们眼中泪光涌动,他们在等他们的王。

一尊巨大的魔神像破土而出,围脖男的头发开始变黄,整张脸也开始变成深海怪鱼的样子,身子更是凭空拉长变宽,变成了一个身高一丈五的小巨人,站在出土的魔神像肩膀上。

这魔神像的材质看着没有光泽度,但是却很光滑,与其说是一座雕像更像是鲛人王死后尸体被炼制的法宝,而围脖男则是承载鲛人王的意志载体。

虽不知鲛王何时陨落,也不知这魔神威力如何,但是水长东与夜神明显不愿意再多做停留了。

他们二人带着小萝莉和舞倾城飞到纸做的鹈鹕背上,乘风向西飞去。

“想走?”

无崖子伸手一招,海平面突然升起十重浪,卷向那鹈鹕。

水长东见招拆招,再撕下一张纸,化为一把方天画戟,飞速突进刺穿来浪。

然后水长东撕下又一页,揉搓、捏碎,洒飞空中,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这些碎纸飞舞着变成一只只海鸥,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而那些浮在海面上的鲛人也张口发出一个个水球向天攻击。

海鸥飞过,白纸掠海,一个个水球被挡下,海鸥被击落,落在海中变成一艘艘纸船,迎风胀大,冲破海浪。

鲛人王终于动了,他单手一招,海平面直接裂开,海水组成了一把巨大的剑刀枪斧组成的巨大武器,飞到魔神手中,鲛人王一挥,魔神向前投掷而出。

夜神一身黑衣站在白色的巨大鸟背上,负手而立,看着鲛人王这一击,伸出右手,扔出茶杯与之相抗。

两相交撞,海面直接裂开,不知其深,黑石岛整个倒退了二里,岛上裂缝纵横阡陌,而夜神等人也以更快的速度一路向西。

一滴鲜血落在了白纸上,夜神将裂开的虎口补好,收回茶杯。

静姝看着流血的父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父亲竟然会流血。

“怎么?这鲛人王肉身的力量这么恐怖?”水长东问道。

“这一击堪比道器,而且.......他只用了五成力。”夜神皱了皱眉头。

这鲛人王的实力强大如此地步,竟然也会陨落,这片大陆上到底藏着怎么样的秘密,自恃极高的夜神内心竟然也有片刻的迷茫,原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逼近了七帝的存在,现在看来根本是天壤之别。

冷羽被水长东下的禁制知道前者彻底离开这片区域之后才消失,无崖子等人单膝跪地,都看着鲛人王。

冷羽从尘土中站起身来,此时,提伯斯和有道才赶来,方才的地动山摇让他们察觉不对,而此前冷羽一直没有传音告之过,因为冷羽觉得他们这样身处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看着狂奔而来的提伯斯,冷羽的内心稍稍安慰了一点,他承诺过不能让水长东带走舞倾城,但是太美的承诺因为他年轻,但是好在还有和舞倾城心灵感应的提伯斯,只要提伯斯还在,就可以找到倾城。

有道背着白毛,两条短腿左右开不了弓地跑了过来。

“老大,你没事吧。”

“我没事。”

“不,你有事,你的脑袋肿了,上面还有一个鞋印。”

冷羽:.......

“冷羽,我们要赶快走。”巴旦木对着冷羽说道。

“现在还想走?”无崖子适时地出现在巴旦木身后,脸上冷笑不已。

......

一路上曾不举都不惜灵力地御器飞行,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传送回去,所以内心焦急,看着眼前鎏金金体红木底的牌匾,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旁边的赌坊内,一名输光了所有的男子被几人扔了出来。

曾不举没有看那男子一眼,他迈开腿没有迟疑地走了摘星阁。

雕花杨木凳,红木八仙桌,进入眼帘的熟悉的场景,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甚至那断了一条腿的小凳子还是自己亲手补好的,那凳子补得不算完美,坐着总会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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