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聚,没有道别,五大学院的弟子心中都很明确,第一时间回师门告之七海的变故才是当务之急,只有空斋和尚,似乎像是和老朋友相聚一般,要在缥缈学院,在鲛人王面前再叨唠些时日。

此外万兽学院一行人来到七海宗内,此时的七海宗明显气氛异常,入目所见没有一个人影,原本的祥和、华丽像铺上了一层阴翳,咸咸的海风中夹着浓重的鱼腥味。

巴旦木摸了摸自己的鸟头,对着冷羽说道:“缥缈之行,遇事颇大,我看着玄天大陆马上要起风了,我欲先行一步,将事情尽述院内。”说完一拍鸟身就欲飞去。

冷羽伸出右手想要喊住巴旦木,但是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来,“舞倾城被掳走,巴长老也看在眼里,但是他只字未提,看来对于一个普通学子院内不大可能去得罪无恨阁这一方巨擘。”

巴旦木没有提,冷羽也没有问。

彼此心照不宣。

“你跟我一起回去么?”巴旦木这话是对着南宫烈说的。

南宫烈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走。

看着南宫烈,他的身躯上有着不少伤口,但是都不严重,只有左手臂的断口触目惊心。

返虚一击,伤及本源,他这断臂很可能一生都无法再复原了,除非羽化登仙,方可天道补缺。

南宫烈真的是给冷羽刮目相看的感觉,也许他的心跟他的烈焰一样炙热,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寂寞资,但是寂寞资却没有一声道谢,刚回到海岸就拖着伤躯离开了。

眼下巴旦木也飞身离开。

“走吧。”

冷羽看了一眼诺兰,朝后者点了点头,然后起步走入宗内,此刻诺兰的内心必定是焦急的,冷羽内心也有些着急。

宗内明显气氛沉重冷羽运起重瞳,入目所见,整个宗内地面,汉白玉和海楼石的石阶、走道都有着深浅不一的水渍,草丛、花卉和墙角的缝隙里面还闪着一些大小不一、颜色有异的鳞片。

作为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诺兰,她的感官更加敏锐,这里似乎不再是她的家了,原本的归属感、安逸感已经被危险的感觉替代。

而且众人都有一种被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连带白毛也不再活泼,趴在有道背上,将脑袋往有道身上又靠了靠,有道伸出肉爪轻轻拍了怕他以示安慰。

穿过鲸落装饰的大厅,一众人来到后院的宗主府邸,一进入府内,很明显没有诺言的影子,只有微风吹过。

诺兰迫不及待地走入宗主内殿,冷羽却注意到大门前原先自己跳井的地方已经装上了“窨井盖”,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封的是严严实实。

众人还是先推开门进入内殿,入目所见的客厅、二楼走廊、吊灯、虎纹地毯,所有的这一切都安静而平稳,只有诺言不知去向。

身为一宗之主怎么样也不会凭空消失的。

南宫烈环视了一下四周,席地而坐,身后毕方从他身体上脱离开来,守在一旁。他受了些伤,如今需要布置聚灵阵运功恢复。

冷羽和诺兰对视一眼,“诺兰,我看就让南宫烈和我们的异兽以及白毛留在这边吧。我想,有个地方我们应该一起去。”

曾不举也走了过来,“这次我也去,你说的是那个餐厅么?”

诺兰:“我也注意到了,只是你们想过在下面会是怎么回事么,有可能存在莫大的危险,虽然我们一路走来已经是很好的伙伴,但是让你们以身犯险.....”

冷羽:“事不宜迟,走吧。”

然后当先走了出去,随后曾不举紧随其后。

诺兰看着两人的背影,小走几步,紧紧跟上。

天空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蓝过,白色的石板上,原先弱水封住的海底餐厅入口,一左一右的两个大圆盘十分醒目,就像是太极中阴阳鱼的中间两点鱼目。

冷羽:“我这个人比较阳光,我选择白色。”

曾不举:“那我选择黑色。”

冷羽当先走道那白色的圆盘面前,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十分冰冷,甚至以他的肉身也有些刺痛感,但是很明显并不是活物,看来是某种异宝。

试探为先,冷羽取出自己的大黑棍,右手开始变粗变大,这巨猿伸臂在冷羽喝了月汁之后也产生了些许异变,整体开始出现红色的血纹,十分可怖,是磅礴的能量开始聚集,高举黑棍,冷羽用力挥击。

“砰”

势大力沉的一击,只是发出了应该发出的撞击声作为回应,这白色圆盘纹丝不动。

曾不举也不含糊,双手结印,身后重尺飞出,随后旋转着在灵力加持下急速下坠,两相碰撞,也是一声重重的交接声,但也是只是这么一声。

诺兰看在眼里,举步上前,“我来试试。”

冷羽伸出左手,阻止了她,“看来还是要我用全力啊,我看看这什么异宝,能抗住我的大黑锅。”

收起大黑棍,冷羽取下锅子就给自己炖了个午餐.....不是,升到半空,运起巨猿伸臂,抓住大黑锅,在惊雷变和夜魔披风以及万有引力的加持下,化为闪电俯冲而下。

这一下,雷电在激荡;这一击,风也寂静,云也沉默。

在大黑锅要触碰到白色圆盘的刹那,圆盘突然急速缩小,变为一枚白子。

开弓怎有回头箭,冷羽直直冲入了海底餐厅的弱水走廊中。

曾不举和诺兰都没有料到这个变故,欺身赶上之时,那枚白子已经重新变大封住了入口,将他们二人挡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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