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指责,宝儿倏地一下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被她们奚落暴发户什么的,她不在意,被人家看不起,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们毫不犹豫地说自己的家教有问题。

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是一些原则上的东西,她是不会轻易跟人家让步的。

而所谓的家教,却绝对也是宝儿在意的。

放下盘子,她慢慢起身,站了起来,眼睛直视刚才朝自己发难的那个人。

“你说我没家教?没礼貌”她的语气如常,听不出里面有不悦的成分。

几个女孩子见说到这个问题上了宝儿才回应一下自己,心底的火气更甚,嘴上更是不饶人了。

“可不是!我可不知道人家跟你说话时自己假装没听到,完全不理我们的话这样的做法是有礼貌的行为。这样的小事,难道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就算是父母没教过,那学校的老师也教过吧?还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只收钱,不说教?”

说话者得意洋洋地看着宝儿,将她脸上的怒气全部收进眼里。

看,这样的小把戏就将人惹到了,果然是不经气。

宝儿微微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笑着,一边说话。“家教好不好,评定的不是你们。我觉得奇怪的是,既然你们家教这么好,那为什么主动来挑衅?不好意思哦,我爸妈经常教我,别 随便跟陌生人说话,我不认识你们,而你们也不认识我,而你们问出来的问题又这么尖酸刻薄,我有不回答的权利,更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她回过头,继续老神在在地说道:“而且你们不是自认为是优雅高贵的千金秀吗?既然是优雅高贵的,那你们脸上的那羡慕嫉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跟我想象中的千金秀不一样嘛!真正的千金秀,眼皮子会那么浅,盯着一件衣服一个包包双眼发红么?”

“哦,不好意思哦,我这人说话的时候就比较不会拐弯,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所以不怎么讨人喜欢。这也是为什么我先前不想回答你们的原因,因为你们是高贵的千金秀啊,我哪里敢轻易得罪,但是你们后来一定要我说话,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宝儿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然后淡然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丝毫不看她们脸上的颜色变了几次,更不想知道她们心底又想着什么话来堵自己。

她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嗅羊,大多数的时候她只是不想去跟人家计较而已,因为计较多了自己心里一团火不说,还让别人对自己的印象不好。

而且,作为“凶狠泼辣”的墨晓亦的好友,连这样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她这三年跟墨晓亦也是白混了。

但是,这也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气。

白父白母对自己再不怎么样,也是父母,而且关于家教方面,他们远比村里其他人严格多了,这一直是宝儿从不置疑的事。

但是,今天一见面,她们就这样毫不客气地将这样的脏水泼到自己父母头上,宝儿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看看,看看,现在露出真实目了吧?刚才还端正这姿态装成淑女的样子坐在那儿,原来是装出来给我们看的,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暴发户’啊,我们真是自叹不如!”

“哦,难道面对你们滔滔不绝的问题以及怀疑以及审视质问,或者说是恶意嘲弄,我还要感恩戴德朝你们烧高香?不好意思,你们先示范给我的做法不是这样,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那人嘴里一滞,眼底似乎可以喷出火光来,看向宝儿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白宝儿?你竟然也在这里?”唐月宁吃惊地看着宝儿,突然有种她阴魂不散的感觉。

宝儿听到她的声音抬头,忘了过去。

一身火红礼服的唐月宁以一种高高在上睥睨自己的眼神看着自己,眼底的吃惊一表无疑,漂亮的红唇勾出的弧度,明明是恰敲的样子,但是此刻落在宝儿眼里,又有一种嘲讽的感觉。

而嘲讽的对象,是自己。

宝儿没有过于热情也没有太冷淡,微微颔首。“唐总监好!”

唐月宁继续纠结着刚才的那个问题,“你竟然也在这里?我刚才没看到你!”好不容易借着这个酒会解解闷,没想到这样也能遇到白宝儿,唐月宁心中着实不爽。

宝儿听到对方的话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将唐月宁拉入自己不喜欢的人的那一列。

她竟然也在这里?听起来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似的,而且她这一听,总觉得唐月宁像是一个嫌弃客人的主人,巴不得宝儿立即离开一样。

她自然是想离开,但是谈景墨还没回来,能走么?

“没事,跟朋友来参加的而已。”宝儿默然地说,脸上不见太多的表情。

“你别想转移话题,一个暴发户也在这里跟人攀亲带故,丢不丢人?还朋友呢,我看,不过是谈总看你可怜,怜悯你,让你出来见识一下世面!”

看到宝儿和唐月宁说这话完全将自己这边的人忽略了,那几个女孩子又开始冲着宝儿叫嚣。

“额,这是怎么回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唐月宁故意一副吃惊的样子,不过听到谈总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闪了闪,希望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她一个区区的暴发户,不要脸地跑到我们上流人士的圈子里面甩大牌,既然有这样做的勇气怎么没有勇于承认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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