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一条蜿蜒的小河床一路向下,在密林深处一郎勉强发现了那座还能够称之为房屋的建筑物。屋顶的灰色瓦顶已经铺满了绿色的苔藓,门前的石头台阶已经破碎不堪,没有门板,朝门洞看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楚紫熏说这里环境清幽,在他看来这里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也许是当时修建庙宇的时候在附近种植了特殊品种的树木,相比与山体其他部分,这里树木枝叶更加茂盛阳光很少从上面撒下来。即使是在正午这里也是黑漆漆的,王一翻出插在腰间的手电筒朝着庙门方向走去。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屁蹲。
“什么东西?”
王一瘸着腿看地面,他似乎踩到了什么特别丝滑像是塑料袋一样的。找了一会,终于在泥里发现一块用来装冰棍的塑料袋,包装皮上的团已经变黄大概是很早以前留下的东西。果然这里除了楚紫熏以外还有其他人来过,朝庙门里面走,果然伫立着两尊奇怪的雕像。
雕像材质不得而知,看起来很写实不像是某种神圣的崇拜象征,反倒像是某家祖先的祠堂。可庙里其他配置与普通的山神庙无疑,石台上放着香炉,香炉里的香灰早就被风吹得不见踪影,只有半碗沙子上凝固着一层厚厚的黑泥。朝左右看空荡荡的,之前似乎摆放着很多木头架子,如今已经被搬走。角落里放着一只三条腿的椅子,轻轻一碰就散了架。
再去看地面上,果然有生过火的痕迹,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都有烧焦痕迹。可为什么要在这里生火呢?古时候确实会有旅行的游人住在无人看管的庙里,但现如今,总不会有人大费周章的跑到深山里,只为了暂蔽身形吧?
一郎像是发现了什么是,直招呼王一,“一哥,你过来看这个。”
王一闻声却没看见一郎的人,声音从雕像后面传出来,原来一郎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佛像底座的后面。王一也跟着绕过去,一郎蹲在地上摆弄一队杂七麻八的东西。原来佛像底座下面是空的,有一块不小的空间。
那地方用红砖堵着,非常鲜艳。一郎将红砖取出来,打开手电朝里面照射,然后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东西很多,有一段麻绳、一个烧黑了的不锈钢锅,一个二三十年前流行的大茶缸等等。
“难不成还真有人住在这?”,一郎将东西摆放在地上,“你看,连做饭的家伙都准备好了。”
看着地上摆放的锅碗瓢盆,用这些东西来做饭未免有些太难为人了。王一觉得没有必要将这些东西当做证物带回去,一郎倒是有些神经质似的将小盆放入大号的塑封袋。
王一回头看他,“你拿那个干吗?就算鉴定出指纹也没有地方比对。”
“看吧?”,一郎努着鼻子,“你是不是也觉得凶手就是住在这庙里的怪人?”
王一脑子里确实有过这么一个想法,一个住在深山老林里的怪人不希望人们侵犯他的领地,所以选择将这些人推下山以示警告。可这么想未免有些太戏剧化了,这深山老林缺衣少食,怎么可能在这里生活。先不说吃喝,再这样四面漏风的庙里一场大雨就能要了他的命,更别提冻死人的寒冬腊月。
之所以还要来看这座庙,他是想要确定一下这庙到底是属于谁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在深山里修一座庙,它肯定是附近哪个村子很早以前为了祈福风调雨顺而集资修建。虽然这些村子已经拆迁,附近的高速公路建成后很大一部分农村人迁到了城区。村子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但也许还有人对这座庙抱有执念,不希望有人侵犯他们传承下来的神迹。
可从庙宇的外观来看,一来它不像是什么村落为了祈福而修建的,二来根本没有被人打理过的痕迹。所以说此次出行颗粒无收,这座庙真的就只是一座无人的小庙。
另外还有一点说不通的是,假设真的有那么一个怪人住在庙里,甚至真的有一个怪人对庙宇抱有执念。可这样的恶性案件不仅仅发生在风神山,在东城区的太阳山也有发生。所以说庙里有人的事情怎么都说不通。
回程的路上王一不定朝脚下的石壁看,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任何植被,起初这座石山外还有一层厚厚的泥土。开发商为了发掘泥土下面的石头将原有的树木砍伐掉,说到这里,王一忽然想起当时为什么叫停了石山的开采。两三年前雨水频发,下过几次百年罕见的大暴雨。大暴雨产生的积水从山顶冲刷下来,带着大量的泥土灌到了对面的高速公路上,形成了一场规模不大的泥石流。
当时高速公路封路半个月,直到暴雨过后才逐渐开始清理通车。如今在高速路和山体之间增加了一层围墙,但王一觉着如果再下一次两年前的大暴雨这薄薄的水泥墙肯定扛不住泥石流的冲刷。
虽然当时有很多业界和非业界的环保人士叫停了石山开采,可即便如此,和登山的游客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还早,两人决定下山后再到东城郊区的太阳山上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太阳山可以说是登山爱好者的圣地,虽然危险但对于专业人士来说是冒险的最佳场所。因为多年来几乎没有发生过恶性坠崖事件,在太阳山攀岩几乎成为了合情合理的事情。所以太阳山的游客要比风神山多得多,可太阳山也和风神山一样,只有向阳的一面游客众多,背阴一面树木丛生很少有人进去。
几年前传出山里有蛇,后来专家到深山考察,得出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