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是个非常聪明的人。黄小蕾想他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军方惯用的那些仪器他肯定已经想到了。除非进入到里面亲眼看到她,想凭外界监控的话她大概只能自救。

自救的方法有很多,只是她不想伤害老人。她知道徐海一定会过来,所以她没有动手一直在等。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不只是徐海隔了1个月才来。还因为她体内的毒素更多了。开始她以为是食物,于是悄悄的将食物都倒掉。但体内的毒素一直在稳步增长。那时她发现原来毒素来自这个环境,来自那些开的正艳的植物。

她可以长时间不吃饭,但不能长时间不呼吸。这里的环境是密封,就算她将植物全部销毁,对方也会继续在空气中释放毒素。她低估了那个老妇人。

上去楼梯,穿过走廊,面前是一扇彩色雕绘的玻璃门。打开门,明亮的阳光顿时照亮整个空间。一个长发及腰的白衣女子坐在米色的沙发上看书。随着她翻页的动作,垂直的发丝从肩膀滑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徐海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走过去还是该退出。

黄小蕾抬头,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到来。

“你来了。”

笑容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布满整张脸。难以言喻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她说‘你来了’。就好像是妻子看到回家的丈夫说‘你回来了’。即使只是无心的一句话,一瞬间他却有种拥有整个世界的错觉。

“在这里呆的还习惯么?”徐海走进来,将外套挂在边上的衣架上。他小心翼翼的分散着她的注意力,让自己能够坐在她身边。

“环境不错,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她的视线仍在书上,只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不经意的问话像是问‘什么时候吃晚饭?’或者‘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不喜欢这里么?”问题并不在预料范围外。徐海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离她不近也不远。

“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做不完的话春节要加班了。”黄小蕾淡淡的说着。将书又翻了一页。

徐海笑了,看着她。那么专注。这就是她,在如此情况下还能轻松的说着这样的话。仿佛她不是被绑架,而是在休假。她就那么笃定他会放她离开么?

也许她就是这样想的。的确,他没办法囚禁她一辈子。除非……他杀了她。否则以她的智慧和武功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他只是一个无耻的绑架犯,与之前绑架她的那些人一点不同都没有。很多年以后,她甚至想不起他的脸。

那么杀了她?想到把她做成漂亮的标本装在标本盒中他甚至有些兴奋。他会是她见到的最后一人,他的影像会牢牢的印在她的视网膜上。至死,她都是他的。然后每天他都可以看到她。每天每天,想到的时候就能见到。即使她一如既往的冰冷。不愿意主动碰触他。没关系,只要他能抱着她,足够了。

很少有男子这样直白的一直盯着她。越是野心大越会隐藏。黄小蕾这样有社会地位的女性无疑是个大目标。她的身份地位和强势的性格会将所有信心不足的男子过滤。有勇气直白表示的。不是真的有本事比黄小蕾强,就是自信心过剩。自信心过剩是一种心理疾病。

无法忽视对面的目光。黄小蕾抬起头看他。徐海在对她微笑,只是那微笑稍稍有些变形,再英俊的脸也会看着渗人。这是悲伤和愤怒?黄小蕾有一瞬间的愣神。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情景。

找到是她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离开她只是个平凡人。有些事情必须私下去做。不能经过沃克集团。以的精明早晚会猜到真相。但寻找一个有用的人就像拿着锁找钥匙,能插进锁孔的就很少,更甭提打开锁了。她按照沃克提供的名单找私人侦探侦查,但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人类没有神明的能力。沃克也没有。浮于表面的东西往往华丽,内里却是腐朽不堪。

在徐海之前她找的人都是40岁以上的。那些人疾病缠身,本身经过社会的历练。有能力也有实力。在她看来是最好的人选。她的确找到一些这样的人,他们如预期的那样有用。只是他们身上缺少了什么。他们对金钱比对事业用心。金钱才是他们衡量地位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指标。

那天她是去医院找另一个人。疾病已经击垮那个人,曾经创下偌大家业。在生意场上几经沉浮。最富裕时身家过亿。最穷时上千万的外债。他都挺了过来。这样一个男人却被疾病打败。他在痛苦中流泪,拉着大夫诉说着自己多么不想死。妻子孩子在他眼中都不再重要,或者从来就没重要过。他眼中只有他的痛苦和即将死去的残酷事实。

她在外面看着那个男人,没有走过去。这样一个男人太好控制了。一瓶b型药水让他跪在地上都成。有能力,有魄力。有野心。不用她说,他自己就会保证自己的财富不受侵犯。他会是一条最好的‘狗’。只是她厌恶了。眼前的男人与她以前找的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现在那帮人成立了‘长老会’试图用入会的先后。能力,财富来区分哪些是‘贵族’哪些是‘异想天开的贱民’。现在那帮人中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最后她还是离开。从医院漫无目的的走。这样脱离‘黄小蕾’的一切人际关系,对她来说也是难得的轻松。离医院不远处有个高中,铁丝网中,几个男子正在打篮球。旁边有休息的座椅。

她想整理一下资料,看看下一站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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