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为什么不下车?

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才发觉男人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车上的空调还没关,而且现在的温度好像还没到热的出汗的时候。

金杏轻轻的点了点他的手臂,眼睛疑惑的眨了眨。

“你没事吧?”

厉熙爵成功接受到金杏投射过来的打探目光,抬手一巴掌把她的脑袋推正,别扭道。

“别看我。”

我才不会告诉你老子是紧张!

这可是生平第一次结婚啊……

出来就要多两张红色的小本本了。

回厉家大宅不会被打断腿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厉熙爵好不容易调整好状态。

开门,下车。

长腿刚迈上民政局的台阶,金杏匆匆忙忙的追了上去,忽然说。

“我好像没有户口本。”

好像。

没有。

户口本?!

你丫不会早点说吗?

民政局外面风有点大,厉熙爵有点凌乱,好不容易克服内心的恐惧,这智障告诉自己她没有带户口本?!

觉察到某人越来越黑的脸色,金杏刚想拔腿走为上策,便被人拎着领子提了起来。

厉熙爵咬牙切齿,报复似的捏了一把她脸侧的婴儿肥,恶狠狠道。

“户口本呢?”

“霍家。”

十分钟后,霍家别墅前。

车子以一个极其漂亮的姿势冲进了宁夕瑶宝贝的要死的那片花园。

金杏有些后怕的咽了口唾沫,小时候她不小心让宠物狗跑了进去,咬坏了霍纤茹的一枝玫瑰,就被唐守仙罚跪了一天一夜,还不许吃东西。

厉熙爵是直接开着车冲了进去。

霍纤茹不被气的犯病才怪。

厉熙爵转头看了看她,语气得意。

“爽吗?”

金杏眸色单纯的看向他,微微愣了一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姐姐会生气的。

不过……

女人唇角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霍家,这里的一朵玫瑰花都比她的命还重要,她不是不恨霍家的人,也并非一个以恩报怨的天使。

她心里其实一直住着一只小恶魔,只是没办法恃宠而骄。

爷爷的宠爱让她在霍家更要小心翼翼,否则不但会连累自己,还会让爷爷失望。

所以过往的二十二年里,她活的卑微而又隐忍。

直到厉熙爵出现的那一刻。

开着拉风的布加迪超跑,在霍纤茹无比珍重的花园里横冲直撞。

他毁的不只是一个花园,而是金杏对于霍家深深的恐惧。

阳光洒落在他眉眼之上,将男人嘴角那抹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微笑衬托的盈盈发光,又平白多了几分活泼的暖意。

佣人一惊一乍的从别墅里跑了出来,心疼的看着那一园子被毁掉的花花草草,吓得脸都白了。

这事要是让大小姐知道,肯定会拿他们出气的。

唐守仙也气冲冲的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从她的位置,刚好能看见坐在副驾驶上的金杏,女人娇媚的五官都被气的有些扭曲,看起来有些好笑。

她粗暴的拉开了车门,不由分说的便把金杏给拖了下来,怒气冲冲道。

“你这个小浪蹄子居然还有脸回霍家,这可是你姐姐最喜欢的花园,现在却被你毁成了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活腻了?我今天就好好听听爷爷教训教训你这个败坏门庭的死女人!”

唐守仙越说越激动,直接抬手重重的甩了下去。

手掌刚落下一半,便被人牢牢的攥住,厉熙爵眸色淡淡的看着她,语气有些嫌恶道。

“动作这么流畅,以前没少欺负过我太太吧?”

他的……太太?

不只是唐守仙,就连金杏也有些震惊的望着他,今天他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屡屡护着她。

金杏原来有些瑟缩的身形瞬间便硬气了起来,站在厉熙爵身后,理直气壮的与唐守仙对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狗仗人势。

大概就是金杏现在这个样子,厉熙爵觉得自己形容的非常贴切,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唐守仙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厉熙爵给捏断了。

佣人急急忙忙去搬救兵,不过通知霍远的时候只说了金杏回来了,并没有提厉熙爵。

所以霍远出来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吹胡子瞪眼,不将金杏剥下来一层皮誓不罢休的状态,手里还捏着一截羊角鞭。

这鞭子质地细软,打起人来裂口小,又足够疼痛,看来这丫头在霍家没少受气,霍远为了打她都琢磨出技巧来了。

厉熙爵抬头望向霍远,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霍远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条件反射的藏起了手里的鞭子,脸上堆满了谄媚而尴尬的笑意,气焰骤然弱了下来。

“厉总你怎么来了,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夫人不懂事惹您不高兴了,宛丽,快点给厉总道歉。”

唐守仙忍着从手腕上传来的剧烈疼痛,道歉的样子让金杏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厉总,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是我有眼无珠……”

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低头。

不同的是唐守仙自讨苦吃,而金杏只是供他们发泄情绪而已。

厉熙爵嗤笑了一声,重重的甩开了唐守仙的手腕。

嫌弃的用手帕擦了好几遍,最后又当着唐守仙的面用手心在金杏脸上蹭了蹭。

在脸上,蹭了蹭……

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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