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黏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烧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京城的年味儿丝毫没有受到半月前大雪的影响,被雪压塌了房子无家可归的只是普通老百姓,而京城中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都只会默默絮叨几句,因为大雪封路导致物价上涨,至于别的,倒是不再多说了。

那场大雪对于瑾娘等人也无甚干扰,因为早在雪前就买了足够多的米面炭火,以及其余别的消耗物品,所以徐府丝毫没有受到外边物价上涨带来的烦忧。

而等到雪化了,年近了,路途也畅通了,京城的物价虽然比之从前略有提高,但是幅度不大,对徐府来说多花的那几个钱实在不值一提。

但徐府不将那三瓜俩枣看在眼里,多的是贫民子弟因为此事熬得精疲力竭。远的不说,只说王轲,就因为物价的上涨,本就拮据的日子更加难过起来。

可因为大雪压塌了房屋,日子难过的本地居民多得是,所以他就是想出去找份工作,挣些银钱补贴花销,也一直没有进展。

这时候,徐二郎就苦口婆心将人安抚住了。

王轲和郑顺明来到京城后,被徐二郎挽留住在徐府。两人本也无处可去,又加徐府确实空余房间很多,便住下了。

但住是住了,平常吃用却不大在府里。

徐二郎知晓读书人骨子里多少有些清高,便也不强求,可如今真不是清高的时候了。

好在王轲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知道好友的劝说都是出自真心,且润之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他若是因为抄书耽搁时间,反倒把读书一事搁置了,倒有些本末倒置。那届时上了考场,比之别人肯定多有不及。所以,且将挣钱的事儿放在后边,等科考完再想办法还润之的人情,如今且承了好友这份儿心意,以后有能力了再为报答。

如此这般王轲吃用都在徐府,郑顺明为了不让王轲尴尬,干脆也吃住在府里。

因为都住在一家府邸,这就导致这个年是几人一道过的。

宿迁为此还有异议,觉得小伙伴们把他抛弃了。

辛魏那边是豪门大户规矩多,王轲和郑顺明不去住且罢了。可他那里小门小户的,也就住了他们一家几口,外带老父老母,空余房间也很多,怎么王轲和郑顺明就不去他家住呢?莫不是嫌弃他?

年后听到他此话的郑顺明和王轲无语至极,好笑的一再解释,“当真不是嫌弃宿兄,只是宿兄如今是朝廷官员,且就在翰林院当差,我和王轲又是今年赴考的举子,合该避嫌才是,如今保持点距离对咱们彼此都好。不然,说不得有个万一,你就被我们牵连了。”

这话说的有理。

因为早先确实有官员被同窗或好友牵连的事儿。那还是早些年的一场科举舞弊案,据说试题最先就是从翰林院流露出来的。

这话是真是假如今已经无从考证,反正当时在翰林院为官的一位官员,就是受参加此次科举的好友牵连,直接丢官砍头,甚至差点牵连到家人。

虽然那官员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但谁让他那好友偏偏高中,而本人却腹无诗书才华。那这事儿可就说不清了,所以不管最后是出于何种考虑,这官员是狗带了。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反正自那以后,但凡有科举的学生,再不敢在有亲眷为官的人家住宿。怕牵连了别人,也怕被别人牵连。渐渐的,这就成了传统,被学子们所遵守。

宿迁听郑顺明如此说,不由露出牙疼的表情。

他是不在乎牵连不牵连的,因为心知肚明他这几个好友除了辛魏出身不错,其余都算是市井小民。若是连他们都能弄来会试试题,科举舞弊,那怕是流露出来的试卷已经传阅的众人皆知了。

所以,牵连什么的,不存在的。

但好友一番好心,他还是要领受的,所以不过又念叨了几句,就将此事错过不提。

开了春,过了年,日子似乎蓦地就过的快了。

不过多长时间,气温开始攀升,结冰的河水开始融化,树木绽出绿芽,就连院子里的迎春花,都开出纯白的花朵,迎风招展。

春天来了,会试的时间眼见也到了。

京城肉眼可见的热闹喧哗起来,举目看去,到处都是衣衫纶巾的学子。

这些学子来自天南地北,说着各自带着方言的话语,虽有沟通不畅的情况,但多数情况下彼此都能酣畅而谈。

如此盛况,自然要出来见识见识,才不枉来京城走一遭。

住在徐府的诸人在这春光绚烂之际,便协同走出府门,到了街上。

林父自然也跟着出来了,他是长辈,但也是会试的举子。所以王轲和郑顺明在面对他时,虽然有些不自在,但经过这么些时日的相处,又有共同话题聊,倒是也能说上几句。

连自认见识广博的林父,都被京城盛况所惊,更不用说土包子王轲和郑顺明了。

郑顺明抚掌长叹,“不说其他,只说今日这一番见识,这一趟京城我就没白来。”

王轲也满目憧憬的看着鳞次栉比的街道,看着街边的酒楼茶馆中,侃侃而谈,肆意提出见解和问题的学子,突然觉得热血沸腾,亢奋的神经突突直跳,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这模样很常见,毕竟初到繁华之地的土包子都这个表现,土著居民们已经见怪不怪。

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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