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了。

转眼到了成亲前一天,瑾娘的嫁妆已经抬去了徐家。

这天家族里的长辈都过来帮忙了,沈舅母也抽了个空过来找瑾娘。

她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瑾娘手里,让她好好收着。

瑾娘拒不收下,沈舅母就道,“好孩子,这是你舅舅给你的。你舅舅和你母亲是龙凤胎,自小关系就亲近。你母亲去了后,你舅舅不止一次想把你带回家去养,可都被你父亲拒绝了。你舅舅疼爱你,我也多怜惜你几分,如今你成亲了,我们做舅舅舅母的可不得多出些力?好孩子,这些银票你且自己收着以防万一。别推辞了,这都是舅舅和舅母的一番心意。”

说完话,沈舅母就起身离开了。

晚上回了房间被沈舅舅问起银票是否给了瑾娘,沈舅母就说,“你交代的事儿,我什么时候不好好办了?你放心,我给瑾娘了。”

沈舅舅就慨叹一声,“妹夫家中到底拮据,就是拿出大半家业给瑾娘置办嫁妆,到底少了些。”他做舅舅的,这些年东奔西走颇攒了些家业,所以就给外甥女陪嫁了一个铺子过去。可还是觉得外甥女的嫁妆薄了,为防她嫁去徐家没有底气说话,就又让沈舅母去送些银钱给她傍身。

“有那五百两银子瑾娘也不至于手紧,以后想买些东西也便宜,就是给徐府的人打赏,也不至于扣扣索索让人说小家子气。”

沈舅舅说完话就脱了衣裳歇下了,明早还有的忙呢。

他顾自伤感慨叹,也就没看见沈舅母撇嘴的表情,和她攥紧了袖口的动作。

沈舅母虽对瑾娘疼爱,可想着自家已经给瑾娘添了一个价值二三百两铺子,难不成还要再给五百两银子?

自家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且还有三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讨债鬼的婚事要操持,以后用钱的机会且多着呢。

给了瑾娘铺子她就够心疼了,再给银钱,沈舅母觉得那简直是在剜她的心,割她的肉。

不过自家男人交代的事儿,她还是要做的。但究竟给瑾娘多少,她不说,瑾娘也不会大嘴巴的说出来,那自家男人就没地知晓此中细节了。

心安理得的贪下了四百两银子,沈舅母心情舒畅,很快也睡着了。

夜已深,林家诸人都陷入沉睡中,瑾娘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天就要成亲嫁人了,说实话,这事儿真挺新鲜的。

她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结果说结婚就结婚了,心里也免不了忐忑不安。

就这样睁着眼到三更天,似乎才迷糊着睡着,就听见姨母推门的响声。

“瑾娘,天不早了,该起来洗漱上妆了。”

这一整天,瑾娘都晕乎乎的。人来人往中,她印象里全是一张又一张的笑脸。

等到要出门子了,却陡然看见瑾青红着眼睛过来,要背她去前边。

舅母和几个林家族里的长辈就说,“意思意思背一下就行,瑾青还小,还背不起他姐姐呢。”

“正是如此。再说咱们这边风气开放,女子自己走出门的比比皆是,不用非得让兄弟背。”

瑾娘看看才到自己肩膀的小少年,也是心疼他。瑾青自己都很瘦削,又常年读书没干过重活,没多大力气,她可不舍得弟弟背她。就道,“我自己走吧。”

“姐姐,我背你过去。”

瑾娘看着瑾青执拗的表情,不得已妥协说,“好吧,要是背不动了要告诉姐姐,姐姐下来走也是一样的。”

“青儿背的动姐姐。”

眼前突然晃过一片红影,却原来是盖头被蒙上了。随着一道“新娘子出门子”的吆喝,瑾娘就被瑾青背了起来。

之后拜别父母,哭嫁,被送上花轿,颠颠簸簸的,事后回想瑾娘都不记得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

她唯一还算有印象的,大概就是坐上花轿时,听到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惊叹的说,“徐家二郎好相貌”“二郎成亲,镇上不知道多少姑娘要哭红眼了。”

她恍恍惚惚还想,看来林父和青儿都没骗她,徐二郎确实生的龙章凤姿,若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都在惊叹他的仪容。

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徐府。

有人射轿帘了,瑾娘伸出去的手也被人握到了手心。

从盖头下方露出的一线明光里,瑾娘看见那男人白皙修长、骨节匀称的手掌,而他指尖有薄茧,手温微凉。

跨过火盆,拜了天地,瑾娘才被人搀扶着送进新房中。

外边热闹喧哗,新房中却很安静。

瑾娘屏气凝神,连呼吸的节奏都放慢了许多。

突的一下,眼前大亮,头上的盖头被人挑开了。

她条件反射抬眸看去,就见眼前站着穿着一身红衣的新郎官。

他身材修挺,伟岸若青松翠柏;面容白皙冷冽,棱角分明;双眸深邃,神光慑人,此时正审视的看着坐在喜床上身材娇小的新娘子。

从他寡淡的神情看不出他的喜怒,更看不出他对眼前的新娘子是否满意。而他薄唇抿的紧紧的,倒是一副不好接触的模样。

甫一碰面,瑾娘就在心里,给她未来的夫婿盖了一个“难接触”的戳儿。

徐二郎名徐翊,长相清冷,声音听着也凉薄。

他道,“饮交杯酒吧。”

话落音有丫鬟忙不迭的斟酒送了过来。

徐二郎接了其中一杯,瑾娘硬着头皮接了另一杯,两人胳膊交缠,相互喝下。

“你先歇着,我去前院敬酒。”

徐二郎离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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